課之佳,年年都拿校際獎學金,說她不足以當校醫的工作,的確有失偏頗、言過其實了些……
“朝會要開始了,我們去向學生們打個招呼吧!”老校長撐起分量頗重的身軀,率先朝門口移動。
閻羅急急追趕老校長的步子,經過丁緋身邊時,以一種前所未有、如臨大敵的口氣訓戒她:“從明天起,要注意自己的服裝儀容,學校裡全是些血氣沸騰的年輕孩子,不要隨便誤導他們的視覺。”
丁緋還是笑。“是,‘閻羅王’,喔……”她頓然發現說錯話,飛快地吐吐舌頭,立即更正。“閻主任。”
閻羅拿她沒轍地瞪她一眼,轉身出去。
“我跟你有仇嗎?你是故意來整我的……”隱約的聲音從薄薄的夾木板門內透出。
丁緋上氣不接下氣地找到這間頭等病房,想也不想就一腳踹開門(門把對她來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門裡的一幕教她目瞪口呆。而她驚天動地的一踢也把病房裡的兩個人駭呆了。
“這是什麼狀況?”丁緋來不及喘氣,便看見潔白被單上類似打翻的食物。
“你來得正好,丁緋,這個男人蓄意謀殺我!”坐在病床上的女孩一開口便是指控。
丁緋瞄了眼闖禍的人,美麗的眼睛不由地閃過一絲驚訝。“是你?”
龍驤忍不住苦笑。
他跟這家人還真不是普通的有緣——
“你就是那個撞傷拾葉的罪魁禍首?”老天爺做事向來沒什麼準則,這次,它又打什麼主意啦!
龍驤苦笑以對,她說話還真是一針見血,絲毫不給人留情面啊!
“他不止撞了我,而且你看,他還想毀我的容。”沈拾葉用她那潔白纖秀的指頭,指著面前那堆看來慘不忍睹的食物。
這是怎麼回事?丁緋挑挑眉毛,無聲地問龍驤。
龍驤皺起他那雙又濃又粗的眉,說實在,他攏聚眉毛的樣於還挺唬人的,連一向膽大包天的丁緋都忍不住眨了眨眼。
“她喊肚子餓,吵著要吃飯……”
向來只有別人伺候他,曾幾何時他淪落到這種地步?最教人嘔氣的偏偏是他自己理虧,所以,只有忍吧!忍過這一天,以後就是特別護士的事了。
“結果,他笨手笨腳地把飯菜端進來就往我頭上扣,幸好我閃得快,要不然又是二級燙傷啦!”沈拾葉俏麗的臉蛋滿是烏雲。
龍驤搖頭蹙眉,臉色難看得像吃了泥巴一般。
丁緋“噗哧”地笑,連忙打圓場:“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龍驤,你去請護士小姐來把被單換走,順便到了7—ELEVEN去買點吃的,OK?”
堂堂一個跨國企業總裁,居然淪落到讓兩個女子呼來喝去,這種滋味真是不好受。
儘管滿心不快,龍驤還是一言不發地離開,趁此機會,他得打通越洋電話給風從虎……唉,亂糟糟的一趟臺灣行啊!
“我恨他!”龍驤才離開,沈拾葉所有壓抑情緒立刻發哮成怒氣,一爆而發。
“啊,有那麼嚴重?”
沈拾葉刷地翻開覆在身上的被單,露出上石膏的腳踝。“我的腳斷了,這全是拜他所賜。”
丁緋原本嘴邊吊兒郎當的笑容不見了。“這麼嚴重?”
接到奶奶的電話,起先她是十二萬火急的擔心,待看見沈拾葉似毫髮無傷的外表,她才放下一顆心來,不料……
“現代外科手術這麼高明,沒問題的!”等會兒她可得去找她的主治大夫要張X光片看看。
“希望如此。”沈拾葉語氣稍軟了些。折騰了大半天,她精神一鬆懈,睡意便隨之而來了。
“我去打個電話給你大哥。”她對著快合上眼的沈拾葉說道。
“好,我就是來找他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重要的事?
沈野一家早年和丁緋家仳鄰而居,七、八年前沈父的事業一日千里,之後,沈家便賣掉故居,舉家遷往臺北發展。兩年前她前往臺北任職,沈野卻陰錯陽差、鬼使神差地被分發到鄉下來,兩人又無巧不巧的錯過。
沈家三兄弟,只有沈野和她走得最近,從小到大,她都是和沈野玩在一塊,僅管沈拾葉是沈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和她又同是女生,可是兩人感情還是不若她和沈野之間來得紮實。
哎!說到沈野,這傢伙連自己妹子出了車禍都“莫宰羊”,該不會又藉辦案之名偷偷蹺班摸魚去了?
憑良心說,她不是沒懷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