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瑜請她過去,還要同她說說話?
這怎麼越想,越覺得有喜感呢?
“勞煩回去跟孫小姐說一聲——我尚有其它的事要辦,不便前去同她敘話。”落銀無意同白瑾瑜多做糾纏,也不想給自己找沒必要的麻煩。不管白瑾瑜找她過去是什麼目的和心態。她都沒有興趣知道。
“小姐說有要事要同表小姐您商議——”似乎早料到落銀不會輕易答應,丫鬟又補充道。
“改日再議吧。我今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落銀冷笑了一聲,更是認定了白瑾瑜沒安什麼好心。
這樣煞費心思的要請她過去,會只是喝茶談天那麼簡單嗎?
她可沒忘,那日從秋霜院出來。白瑾瑜看待她的眼神,如同是有滔天大恨一般。
“表小姐……小姐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表小姐商榷,還請您跟奴婢走一趟吧。”小丫鬟一臉苦色,她請不到落銀,回頭定是要受罰的。
“她想要的,我無意相爭。縱然她一意想將心思放在如何算計我上頭,恕我也沒空奉陪。”落銀轉身之際,淡聲道:“將這句話替我轉達給孫小姐。”
丫鬟被她這一番露骨直接,絲毫不顧忌姐妹情面的話震的愣在原處。
丫鬟面色不安地回到白瑾瑜那裡。將落銀這番話完完整整的轉述給了白瑾瑜。
白瑾瑜聽罷勃然大怒。
將事先讓人準備好的糕點和茶水三下五除二的揮落在地。
真是猖狂至極!
口口聲聲的說無意跟她相爭,卻三天兩頭的往國公府跑!誰看不出來她那點心思!
隨著茶壺的碎裂而灑了一地的茶水,所經之處。地板俱無完好。
原本不明情況的丫鬟看到此況,皆是嚇得白了臉色,抖索個不停。
小姐……竟然是對錶小姐動了殺意!
“今日之事,你們誰若是敢走漏半句風聲,當心你們的腦袋!”白瑾瑜陰沉著一張臉,對丫鬟們命令道。
丫鬟驚的跪了一地。連忙道奴婢不敢。
再說另一頭,去了東宮求見盧治的白世錦和白景亭。卻吃了一個結結實實的閉門羹。
“太子殿下今日身體不適,國公大人和尚書大人請回吧。”小黃門垂首說道。
白世錦皺眉,沒再多問。
既是說了身體不適,不管真假,都是不願見他們。多說也是無益。
父子二人只得原路返回。
“看來殿下是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白景亭心情有些沉重。
“早年我倒是沒看出來這太子有何過人之處,宮變之後,倒是越發的出挑了。”出了東宮的範圍之內,四處無人,白世錦如是說道,“若是之前一直深藏不露的話,當真是不簡單。”
白景亭默然了片刻之後,避開了這個話題,道:“父親現在有何打算?”
“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都做了。”白世錦仰臉望了一眼天,鬆弛耷拉的眼皮下,藏著三分冷意。
這些日子他裡裡外外的,可沒少往宮裡跑。
什麼讓先帝也敬重三分的權臣,什麼令人聞風喪膽的昔日英雄,什麼身段統統都放下了。
可一個咸豐帝,模稜兩可,拿他當猴子耍一樣。再一個太子,更勝一籌,直接見也不肯見他一面。
白世錦捫心自問,這輩子都不曾受過這等待遇和憋屈。
“這些日子讓父親操心了。”白景亭有些懺愧地道:“是兒子無能,未能替父親分憂。”
“你能做的也都已經做了。”白世錦搖著頭,低聲說道:“只是在皇家,永遠沒有欺人太甚這一說辭。”
他們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
“你三妹只留下銀兒這麼一個女兒,這孩子懂事,從沒跟咱們提過什麼要求。這件事情。也是因為白家才被無故牽扯進去的,既她不願,我就算拼盡全力,也要依了她的心意才行。”白世錦說著,重哼了一聲說道:“我諒他皇家再如何,當真逼急了我,我才沒工夫理會他們那一套!”
白世錦這意思。是要為了落銀的意願,縱然搭上整個白家。也在所不惜。
白景亭垂了垂眼,道:“父親言重了,宮中總不至於對我們白家做到如此地步。事情總會有轉機的——”
轉機?
白世錦冷笑了一聲。
宮中若是不肯給他這個轉機,那他自己扭轉出一個轉機又有何不可?
……
白世錦回到白府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