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拿下三座城池。
對於反對榮寅的朝中重臣們,甚至包括他程思謠,這件事情怎麼看,都有些耀武揚威的意味……
而作為援兵前來的他,撲了個空,儼然已經成了一個笑柄。
程思謠不是不怒的。
只是,他想的要更多一些。
兩年前的安親王之亂,他程思謠表面看來是立了功勞的,先是假意臣服於盧安淼,後於千鈞一髮之際反制亂軍,功不可沒。
可是沒幾個人知道,他這等大義背後,實則是有著一份私心在的……
彼時,他並非像表面來的那般忠心不二。
他自己清楚,自己的立場並不是那麼的分明。
只是後來因為榮家軍進城,他看出了這場叛亂盧安淼註定要落敗,所以才順著宮中給出的安排進行了下去……
這件事情,無數個午夜夢迴,都是程思謠心裡的一根巨刺。
他自詡忠心耿耿,卻在那件事情中搖擺不定。
更令他心虛的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不止是他自己,還有盧治和榮寅。
所以這兩年來,他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
活到這個歲數,他已將名聲看的比一切都來的重要。
他對東宮言聽計從。就是想盡力彌補抹去這塊汙點。
但是人都是有私心的……
此次伐青,榮寅被重用,而他被晾在一旁。他怎麼能甘心?
所以,他暗下鼓動了一些本就對榮寅心存不滿的朝臣,上奏彈劾榮寅好大喜功,想借此取代榮寅。
此次榮寅被困,他是最高興的那一個。
可卻怎麼也沒想到,情勢會突轉急下,發展到如此地步!
現在冷靜下來想一想。這次的事情,他怎麼想。怎麼覺得是盧治在藉此打壓警告於他……
或許,所謂的榮寅遭困,就是盧治佈下的一個局!
一來,藉此在京中鞏固榮寅的地位。堵住那些彈劾榮寅的嘴。
二來,就是要落他程思謠的威風,給他敲警鐘。
程思謠前後設想了一遍,後背已經冒出了密密的汗水。
他竟一時忘了,榮寅此次出戰,背後就是東宮……
而東宮的主子,豈會容許榮寅的權力遭受到威脅?
先前盧治和皇帝對彈劾之言的不聞不問,讓他的膽子越發的大了起來。現在想想,盧治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
而他竟然還在一味的心存不滿。滿心想著要搶戰功!卻渾然不知自己的處境,已經猶如臨至懸崖邊沿!
只要他再有一絲不該有的心思,下一刻就會被推下萬丈深淵!
至此。程思謠才算是恍然大悟。
他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想要站起身來,卻覺得整個人猶如被施了定身法一樣。
莫大的後知後覺的恐懼感,幾乎要將他吞沒。
還好……
現在明白盧治的用意,不算太晚。
只要在餘下的時間裡,他恪守本分。想必盧治就不會對他下狠手。
不知想到了什麼,程思謠瞳孔一陣劇烈的收縮。忙朝營外大聲喚道:“快來人!”
營外士兵掀簾而入,恭聲問道:“將軍有何吩咐?”
“快,快派人去將我方才派到富臺給睿郡王送信的人追回,務必要將那封信追回來!”程思謠近乎是嘶喊道。
士兵被他的反應駭了一跳,但見他神色異常焦急,自是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應下,派了營中騎術最好的騎兵將書信追回。
程思謠往椅背上重重一仰,神色倉惶。
那封原本是要示威的信,萬不能送到榮寅手中……否則,他真的就等同將自己推入了絕境。
縱然這兩年來他處處謹慎,但還是免不了被武將獨有的好戰和功利心迷住了眼睛,失去了判斷力,一步步的將自己逼至死角內,還渾然未覺。
不多時,程思謠內心的驚怕稍稍平復了一些。
外方有士兵稟道,副將齊泰在營外求見。
程思謠稍整了神態,準了齊泰進來。
齊泰神色焦躁不安,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難捱。
“將軍,咱們要在漳州呆多久?今夜是否啟程追趕榮家軍?”
“不急,等睿郡王的指令下來,我們再作打算。”
齊泰赫然瞪大了雙目。
放在在城門前,程思謠縱然不許他多說,但也不難聽出他口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