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大雅之堂的把戲,推牌九、玩色子、猜拳、喝酒樣樣在行,我和小山每天跟著他鍛鍊技藝。
“從我這裡出師以後,闖蕩江湖絕對沒問題。”在牌桌上,他得意洋洋的自誇。
“嘁,也就是在這兒糊弄我們。”這時候我們正賭得熱火朝天,我小心的把這次發到的牌翻起來,好運氣,居然是一副人牌,可以翻本了。
“是不是糊人,馬上就知道。”宏青把手中的籌碼全都推了出來:“我押天門。”
天門是他自己,我是莊家,小山早就輸光了籌碼跑到我這邊看牌來了。
他對自己那麼有信心?難道他手裡的也是副大牌。我不信,牌已經出來的差不多,再出比人牌大的牌的機會很小。
“嘿嘿”笑了兩聲,我也把籌碼全都推出來:“我押莊家。”
“好,好,好。”小山在一邊叫囂:“全押了吃定他,小青那傢伙最會唬人,他的牌一定很小,故弄玄虛來著。”
宏青不緊不慢的笑著:“要不要看牌?”
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事到如今,也不好反悔:“看。”
他笑嘻嘻的翻開了牌:“天牌啊。”
我和小山頓時發出兩聲慘叫。
“出虛招固然必要,但偶爾也要有一兩次真傢伙,不然就沒得混了。”宏青把籌碼全搓到身前,志得意滿的批講。
看著真不順眼。“再來,再來。”我把手上的羊脂玉鐲擼下來:“我押這個。”
“這樣不好吧,別人會說我欺負兩個女流之輩。”
“不好個屁,我一定要把你殺個落花流水。”我捲起袖子,揮了揮手:“小山,發牌。”
我殺氣騰騰的正準備再大幹一場,宮女嬌妍笑盈盈的把我剛剛叫她去拿的冰鎮西瓜端了上來。
“嬌妍也來吃兩塊兒吧。”等她放下了琺琅托盤,我招呼她。
“這麼怎麼成,奴婢……”嬌妍連忙推託。
“別客氣,咱們儲秀宮沒那麼多規矩,你看小山不也是隨隨便便的?大熱天的,忙了半天,你也消消暑吧。”我笑著拉住她的手,讓她一邊的小凳上坐下。
嬌妍沒有再拒絕,貼著凳沿坐了下來。
我輕輕撫摸著她虎口處的老繭,笑問:“嬌妍進宮前練過武吧?”
“娘娘怎麼知道?”嬌妍有點慌,一雙清亮的眸子忙亂的看向別處。
“是不是練家子,明眼的一眼就看得出來。”我笑著。
那邊小山已經重新發好了牌,她這會兒正賭得眼紅,也不管我交代的不讓她在人前叫我小姐的避諱,大聲說:“小姐,小姐,牌都發好了,快來看牌。”
我又向嬌妍笑了笑,擼擼袖子接著賭去了。
賭得抓耳撓腮的時候,還能感到有一雙幽幽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的後背。
夏天的夜有些難熬,蚊子多不說,牆角樹梢經常會有一兩隻蛐蛐知了,在半夜夢囈似的叫上幾聲。
這天夜裡我又給多嘴的知了吵醒,喉嚨裡有點幹,看看外面的小塌上小山睡得正熟,就悄悄下床一個人去找些剩茶什麼的來喝。
走到廊下,透過深黑的夜色,我看到前殿上空有些明滅不定的光影。我穿過迴廊,走到無人居住的前殿,就看到月光如水遍灑的石階上,有個纖瘦的身影正在練劍。
長劍在她的手上圓通流轉,銀色的劍光如迴風流雪,在半空劃過悽清決絕的弧線,劍刃激動空中的氣流,滿院有股若有若無的劍吟聲靜靜迴盪。
“好劍法。”我輕輕擊掌。
“誰?”練劍的人連忙以劍當胸,壓低了聲音問。月光照著她清麗的側臉,那雙清亮的眸子中眼光閃動,看到是我,猶豫了再三,嬌妍終於放下劍,低低叫了聲:“皇后娘娘。”
“這麼晚了還在練劍,不覺得累?”我笑著走過去,從她手中接過劍,在劍脊上輕彈了一下,聽了聽劍嘯:“果然是把好劍,師父傳給你的嗎?”
嬌妍點了點頭,突然咬了咬嘴唇說:“皇后娘娘,你是好人,我絕對不會殺你的。”
“嗯?”我有些失笑,接著問:“那你要殺誰?”
嬌妍低頭捏著自己的衣角,憋了半天,忽然說:“皇帝!”
她這一聲說的有些大,我給她嚇了一跳,四下看過沒有驚動別人後,我向她笑了笑:“怎麼想要殺他?”
嬌妍又猶豫了一下,最終咬咬牙開了口:“我爹我娘和我,我們一家本來就在京師邊種地,過得好好的,我爹爹早年雖然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