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太尖酸刻薄了。”
看到我手上的火槍,年輕劍客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炎烈火槍!你是鳳來雙璧之一,白先生親授的弟子炎烈槍使?果真名不虛傳!”
我給他的一大串稱呼搞得有些頭暈,炎烈槍使?難道這就是江湖中人給我的外號?還有那個鳳來雙璧,仔細聯想一下,難不成是說我和蘇倩?
我鎮定的點頭,面容依舊冷冽清肅,向著青臉漢子說道:“我不管你和我們閣主有什麼冤仇過結,江湖人不是靠耍嘴皮子立足的,與其鬼鬼祟祟的尾隨跟蹤,只敢在別人面前咒罵幾句出氣,倒不如拔劍明刀明槍的去幹,就算不敵而死,別人也會贊你一句有骨氣。唯有你如今的猥瑣嘴臉,最讓我看不起!”
青臉漢子愣愣的看著我,我收起槍重新坐下,除了年輕劍客憧憬又嚮往的目光,圍在火堆旁的其餘幾人也都把目光轉到我身上,默默不語的各有所思。
我靠在牆上閉目休息,聽到那幾個人在沉寂了一會兒之後,漸漸又開始說話,他們反覆討論少林武當、七大劍派和四大山莊在前方吃了什麼虧,折損了什麼人,卻絕口不再提鳳來閣的事。
隨著氣氛熱烈,年輕劍客也忘記了剛剛的不快,興致勃勃的參加討論去了,只有那個青臉漢子,我再沒聽到他說一句話。
這一夜很快過去,等到天亮的時候,狂風終於漸漸平靜下來,天空中的鵝毛大雪依然無休無止的飄落,但也能勉強上路。
驛站中的很多人為了安全,依然留在小屋中等著雪停,我吃了自帶的乾糧,用皮囊灌了滿滿一囊燙熱的烈酒,就又匆匆的上路。
出玉門關之後,宏青在沿途的各個驛站都給我留有標記,昨夜在那個驛站中問過驛官,看過了地圖,這才知道這地方已經接近哈密。
據宏青昨天用獵鷹傳來的訊息看,他們一行人腳程不快,現在才剛到哈密,昨夜風雪那麼大,他們估計也不會再趕路,我今天馬不停蹄的趕上一天路,差不多下午時就能趕上他們。
主意打定,我不再愛惜馬力,一路驅馬狂奔。
等到中午,經過一片哈薩克牧民的營包之後,我居然在雪地裡看到了新鮮的血跡和散落在雪地中的刀劍,再往前一些,看到幾個倒斃在地的雪衣人,前方山包後的廝殺聲也逐漸清晰起來,我連忙打馬衝過去。
馬腳下掠過的,不但有身份不明的雪衣人的屍體,也有鳳來閣弟子的屍體。
我剛接近山包,就聽到了那個熟悉的淡淡的聲音:“小倩,留下一個活口。”
馬匹衝過山包,山後的空地裡,蕭煥圍著厚厚的白狐裘坐在雪地中一張裝了木輪的椅子中,身後站著給他撐傘的石巖,他們身邊就是正在纏鬥的鳳來閣弟子和那些雪衣人,因為我突然衝出山口,除了正在酣斗的兩方人馬,其餘的人都把目光移了過來。
蕭煥和石巖都愣了愣,就在這一瞬間,輪椅旁有個雪衣人瞄到空隙,朝著蕭煥猛地丟擲了手中的長劍。
兩人隔的太近,長劍被石巖一掌擊偏,劍尖還是劃過蕭煥的面頰,在他雪白的臉頰上留下一條細細的血痕。
子彈從我的槍管裡呼嘯而出,那個雪衣人的右肩頓時炸開一片鮮紅,接著一槍,那雪衣人腿彎處又炸開一朵血花,撲通一聲匍匐在地。
駿馬橫衝直撞的穿過戰場,我在輪椅前跳下馬,一腳踢在地上那個雪衣人的腦袋上:“不長眼睛的傢伙,膽敢對誰出手?破了相你賠得起麼?”
邊說便轉身低頭,一把捏住輪椅上蕭煥的下頜,扳過他的臉來看:“怎麼樣哪,會不會破相?”
紙傘下他不可置信似的皺緊雙眉,深黑的瞳孔上像是蒙了一層迷霧:“蒼蒼?”
“看不就明白了?還用問?”我看他臉頰上那道傷口實在淺的厲害,估計用不了一天就會自動癒合,就順便用手指擦擦,把傷口下的血跡擦掉,放開手抽出火槍,乒乒幾槍擊退逼上來的幾個雪衣人,邊打邊懶懶的說:“我的閣主,你好歹也顧及點我們鳳來閣的顏面,你要是被敵人打傷,叫我們這些屬下的臉往哪兒擱?”
身後他輕輕的“嗯”了一聲,大雪無聲的飄落在血腥瀰漫的戰場上,我從餘光瞥到他身下那架輪椅的一角,有些刺目。
下卷:楊柳風篇 吻
那些雪衣人是埋伏在半路突然偷襲的,人數雖眾,好手卻沒有幾個。
鳳來閣人數上沒有優勢,卻都是閣中的箐英,倉促之間吃了些虧後,很快就扭轉了戰局。
我看蘇倩宏青他們在敵群中進退自如,挺瀟灑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