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我這個皇后做不好,早晚要流落到江湖去做她那個勞什子教主?什麼意思!”
歸無常淡淡笑了笑:“小姑娘,你師父是什麼時候把楊柳風給你的?”
“那次我和那個……和蕭煥從江南迴來,去陪都黛鬱城師父的家裡看他的時候,師父一見面就把楊柳風給了我,我還好奇以前怎麼從來沒發現過師父還藏了這麼一把寶劍。
“師父那天見了蕭煥之後,似乎挺喜歡他的,拉著他探討了好多武學上的東西,很高興的邊跟蕭煥對飲,邊翹著大拇指跟我說蕭煥的悟性是他生平所見的人中最好的一個,他要有這麼一個徒弟,真是足以快慰平生。要知道師父眼高於頂,就算是被別的武場師傅公認為武學奇才的哥哥,都沒得過他一句誇獎。那天我們三個談得真的很盡興,喝了很多酒,一直聊到深夜。誰知道第二天我剛起床,去後花園找師父,就看到……”我漫無目的的回憶了這麼多,猛然驚醒:“從來沒有在師父手裡見過的楊柳風突然出現,蕭煥毫無理由的殺了師父,從此之後,我和蕭煥就成了生死仇敵……”我震驚的看向歸無常。
他挑起嘴角輕笑了笑:“你的師父逍遙散人吳利祿,和煥兒的武學老師天外閒人吳浮名,是義結金蘭的兄弟,在江湖中人稱名利二俠,我跟落墨,都是他們的好友。”他又笑了笑問我:“當年你看到煥兒殺害你的師父,他是怎麼殺的?”
那段噩夢般的記憶,我從來都沒有忘記其中一絲一毫的細節,慢慢的仔細回憶:“因為前天晚上飲酒過度,那天我起床的時候,已經快到午時了,我看院子裡,師父和蕭煥的房間內都沒有人,就猜他們都到後花園去了。我走去後花園,在門口的地方,隱隱約約聽到師父低聲說了句什麼,然後等我走到圓門口,正好看到,蕭煥舉起王風,一劍削掉了師父的頭顱。”我閉上眼睛,師父臨死前那句低沉而含糊的話像是重放一樣在我耳邊重新閃過,無數次因為悲痛和震驚而被我忽略的東西突然清晰起來,我猛地張開眼睛:“我聽明白了,我明白了,在被殺之前,師父最後說的是‘動手吧’!”
動手吧?是師父要求蕭煥砍下他的頭顱的?怎麼會是這樣?我眼前清楚地閃現出那天我突然出現在花園門口後蕭煥的樣子,他滿身滿臉都是鮮血,微皺著眉,一雙深瞳中彷彿有著一些悲痛的神情,看到我之後,他的神色有些驚詫,但並不慌張,抬頭張口想要說些什麼,然後,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致命的問題,他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再然後,我像顛狂了一樣,拔出手上的楊柳風衝過去,一劍刺入了他的胸膛。
狹窄的長劍幾乎貫穿了他的身體,他被我死死釘在花園的石壁上,直到我用盡了力氣,從他身體裡拔出楊柳風扔在地下,自始至終,他一直靜靜的看著我,沒有作任何辯解,只是在最後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我扶住椅子的把手,勉強剋制住身體的顫抖。
歸無常淡淡開口:“如果我猜得不錯,煥兒砍掉你師父的頭,應該是受他所託。你師父在開口請煥兒砍掉自己的頭顱之前,一定說過一些動搖他心神的話,以至於煥兒在動手之時,沒有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你師父並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說起過是請他幫忙結束自己的生命的,也沒有立下任何字據憑證用來證明他是自願尋死的,這一切的後果就是,在所有人的眼中,煥兒都是殺害了你的師父,而非其它。
“而你師父之所以苦心孤詣不惜以自己的性命設下這麼一個局,一定是受落墨所請。”歸無常合上眼睛靜默一下,然後張開眼睛看向蕭千清:“羅冼血是你殺的,那你為什麼要殺羅冼血?”
蕭千清抱胸淡淡的挑了挑眉:“陳教主在那時找到我,說出她和我父王之間的約定,然後請我殺了一個叫羅冼血的殺手,我辛辛苦苦從江南偷偷趕到京城,因為藩王沒有聽宣不得進京,還不敢隨便露面。更可恨的是陳教主不但要我殺了那個殺手,還要我想辦法把御前侍衛兩營的人引到那殺手的屍首身旁,要我確信那殺手的佩劍被御前侍衛撿走了。真不知道我父王當初為何要和別人定下這麼一個約定,這一趟京城跑得我要多憋氣,就多憋氣!”
“那麼上次集合宗室王發兵勤王呢?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陳教主的主意?”歸無常接著問。
蕭千清一挑肩上的長髮,玉容微冷:“別說的好似我就是別人手中的一具牽線木偶,是陳教主的主意又怎麼樣?處在那個位置上,你以為我真能毀約不遵?”
“為什麼?”我覺得自己的頭疼的快要裂開了:“為什麼要做這些?讓我和他彼此誤會,讓我們的嫌隙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