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位是皇上的父皇。”我苦笑著回頭向蕭千清介紹:“我知道你吃驚,我也很吃驚,幸好這位有白髮和皺紋,要不然還不天下大亂……”
蕭千清還一臉茫然的沒有反應過來,陳教主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歸無常說:“萬歲哪,怎麼如今換口味了,這麼個小女孩,也要染指?”
歸無常一笑,這才放開攬在我腰上的手臂:“她是煥兒的皇后,我再怎麼亂找女人,也總不會對自己的兒媳婦下手吧。”
陳教主這才把眼睛轉到我身上,上下打量著:“不錯的小姑娘嘛,丫頭,同樣做一場皇后,你運氣可比我好多了,就算煥兒不專情,他花心風流的本事,也萬萬及不上他父親的萬分之一。”
她在說什麼?同樣做一場皇后?我覺得有些發愣,陳教主,陳皇后,還有,歸無常剛才叫她什麼?落墨?叫得這麼親密……我呻吟一聲抱住頭:“你不會想說你就是睿宗皇帝的陳皇后吧?”
“睿宗皇帝的陳皇后?”陳教主似乎覺得這稱呼有些可笑,抿嘴一笑:“這麼說也可以。”
“還有啊,”陳教主輕笑著繼續說:“我才是煥兒的生身母親,今天能看到你這個兒媳婦,實在是意外。”
我抽抽嘴角,我該怎麼辦?我該撲上去甜甜的叫“母親大人”嗎?
這麼短時間內連續被震撼這麼多次,我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樣啊,”歸無常笑著接過口去:“既然如此,落墨你就要謝謝我了,不是我把這小姑娘帶來,你又怎麼能見到自己兒媳婦?”
“那是自然,”陳教主嫣然的笑,邊把白練收到手裡,邊向歸無常走來:“當然要謝萬歲,萬歲良苦用心,實在讓落墨感激。”
歸無常笑:“不用這麼客氣。”
陳教主已經把白練收到了盡頭,她這時也和歸無常站的極近,笑了笑:“哪裡,還是要謝的。”隨著話聲,她袖中忽然青光一閃。
歸無常肩膀一斜,利器沒入血肉的鈍響沉悶的傳出,他深吸口氣按住左肩,微彎了彎腰。
白練完全跳入陳教主懷中,輕笑聲中,她的身影已經閃到了門外,聲音優雅依舊:“這份謝禮,就請萬歲笑納了。”
陳教主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下,因為聽到裡面的打鬥聲,門外剛跑來了一群侍衛,蕭千清閃身出去打發他們離開。
我趕快察看歸無常的情況,他用手緊按著肩頭的穴位,一根泛著藍光的三稜梭在他肩膀上露出一截梭尾,傷口四周的衣衫早已經被血滲透,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怕。
我連忙伸手想幫歸無常把肩上的鐵梭拔出來,他卻突然攔住了我:“不能碰,梭上餵了毒。”
我愣了愣,這才看出鐵梭的顏色有異,歸無常肩上流出的血也是詭異的深紅色。
“那該怎麼辦啊?”我有些慌。
“用布襯著拔出來就可以了。”歸無常笑笑,疾速的點上傷口周圍的幾個大穴,右手從懷中摸出一方手帕,手起梭出,傷口的毒血隨著鐵梭四濺。
我連忙從身上的中衣上扯下幾條幹淨的布條遞給歸無常,問:“往下該怎麼辦啊,毒質會不會擴散,要不要去叫御醫?”
歸無常一邊手法嫻熟的包紮著傷口,一邊用有些奇怪的眼光看我:“叫什麼御醫?毒液沒多少擴散到血裡,逼兩次就能完全逼出來了。”
我看看他:“你經常自己處理傷口?”
他點頭:“怎麼了?”
“都是那位陳皇后弄的?”
“怎麼會都是,”歸無常仍舊認真裹傷口:“十之八九吧。”
“酈先生說我和那個……是天下第二莫名其妙的夫妻,天下第一莫名其妙的夫妻,是你和那位陳皇后吧?”我繼續問。
“銘觴嗎?他好像是說過我們是天下第一莫名其妙的夫妻,”歸無常終於快裹好傷口,額頭上也出了層汗珠:“你怎麼知道?”
我就知道,言笑晏晏的就能突然丟擲有毒的暗器傷人,而且這個還很習以為常的樣子……
我嘆了口氣:“一見面就血淋淋的,果然是莫名其妙……”
“有這麼莫名其妙嗎?”歸無常已經包好了傷口,抬頭笑了笑:“不是跟你開槍打傷煥兒差不多?”
“差多了,我可沒你老婆那麼狠,我又沒在子彈上喂毒。”我哼了一聲爭辯。
“是啊,我身體也比煥兒好得多,經摺騰得多。”歸無常笑笑。
他這時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更像蕭煥,我不敢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