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蒼,不要再動了,會觸動傷口……好,好,兩不相欠,不要再動了。”年輕皇帝即便在面對生死決鬥時也淡定平和的聲音居然在抖,他一面指出如風,點住她傷口周圍的大穴,一面用顫抖的手托住她消瘦的下頜:“蒼蒼,沒有傷到心脈,還有救的,快去拿挖骨刀和傷藥來,還是有救的!”
他其實哪裡看過什麼心脈,從他抱住蒼蒼之後,他除了把她的身子緊緊的貼在懷裡之外,甚至不敢摸一摸她的脈搏,看一看她的呼吸。但是她流的血並不多,只有一小塊兒,她的身子也很輕,彷彿只要他一鬆手,她就會化成一隻蝴蝶飛走了。
場中的大汗掃視了一圈愣在當場不知所措的騎兵和御前侍衛,知道自己該抓住這個好時機,他飛身上前,把鋼刀架在皇帝的脖子上:“誰敢輕舉妄動,我就砍了他的頭。”
“我叫你去拿挖骨刀和傷藥,”被他壓刀下的皇帝突然抬頭厲聲喝道:“混蛋,你聽不懂?”
大汗不知道這是不是這位溫文爾雅幾近書生的皇帝第一次破口罵人,大汗竟然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他勉強把刀仍舊架在皇帝的脖子上,對親信赤庫說:“去赫都帳篷看他還在不在。”
“老軍醫不在的話,找到他用來割肉取箭的刀具帶來,創藥有多少拿多少,繃帶也是,還有,閒著的人快生堆火,燒盆開水。”皇帝彷彿已經恢復了鎮定,一連串的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