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哥來了,對別派來說,就是表達鳳來閣誠意的最好方法。這最大的疙瘩都結開了,難道我還不相信以蕭大哥的能力,他會把這盤散沙一粒不漏的再捏到一起來嗎?”
蘇倩點頭,嘆氣:“是,的確迎刃而解。”她輕輕搖頭:“這個人,他只用往這裡一站,什麼都不做,就抵得過再來幾千弟子了。”
我笑笑,趕快問:“慕顏呢?我聽聶寒容說他受傷了,好像還傷得挺厲害,現在怎麼樣?”
蘇倩“啊”了一聲,頓了頓說:“幾天前在山上被人刺了一劍,寬劍從後背透到前胸,給救回來的時候差點就斷氣了,現在是保住命了,不過一直都昏迷著,還沒有醒。”
知道慕顏生命無礙,稍微鬆了口氣,我點點頭,心裡又緊了緊,那個總是掛著一臉滿不在乎的笑容和我說笑的人,怎麼會就受了那麼重的傷昏迷不醒了。
蘇倩看看我:“現在守在天山上的並不是只有天山派,還有些靈碧教的人。”
我轉頭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蘇倩一笑:“等見了那個人,你就明白了。”說著站起來拍拍我的肩膀:“我帶你去看看慕顏吧。”
慕顏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狼狽,他合著眼睛躺在裘被之中,除了臉色有些蒼白,面容平靜的就像是在睡覺。
我沒有多留,看過他之後就趕快回到我和蕭煥的帳篷裡。
我早抓著一個幫眾吩咐他煮一小鍋清粥,這時候回去用木碗盛了端進帳篷裡,把蕭煥扶起來喂他吃粥。
前幾天在路上,無論如何,喂他清粥總還能嚥下幾口,今天卻喂下去一口就吐出來,再餵了還吐,吐出的粥都是玫瑰色的,一口裡分不清到底是血多,還是粥多。
試了兩三次之後我就不敢再試,打來熱水替他抹淨了身子,小心的扶他睡下。
我不敢遠去,披上另一床裘被,躺在床沿上握住他的手,睡一會兒就抬起頭聽聽他的呼吸,這樣迷迷糊糊的對付到天亮,我的耳朵一下給一隻冰涼的手揪住了。
睜開眼睛抬起頭,臉前赫然是素陵瀾的臉,他還穿著昨天晚上的黑裘,髮絲和衣服都有些零亂,身上的帶著清涼的寒氣,看來是在外奔波了一晚。
看到我醒了,他放開揪著我耳朵的手,得意地一指門外,聲音極輕:“藥配齊了。”
我翻身坐起來,一下掀掉身上的裘被,飛快的瞥一眼蕭煥,他合著眼睛依然睡得很沉。
我趕快跳下床,七手八腳的穿衣服,壓低聲音:“這麼快。”
素陵瀾輕笑著點頭,目光卻動也不動的停在蕭煥臉上。
我一跳一跳的套靴子,看看他,忍不住低聲問:“你幹什麼?”
素陵瀾依然瞬也不瞬的盯著蕭煥,隔了很久才挑了挑嘴角:“真美。”
我身上一陣惡寒,打了個寒顫,一個箭步擋到他面前:“看夠了沒有?”
素陵瀾收回目光,上下打量我:“害怕我跟你搶?”
我又一陣惡寒,這個人,永遠都懂得如何用一句話就讓你拜倒。
我翻翻白眼,抬手拽住他的衣領,把他拖到帳外。
帳外謝樓南早捧了幾包草藥在等了,看到我們出來,笑著把藥遞給我:“都在這裡了,凌姑娘還是再檢視一下,免得搞錯。”
我點頭接過來,向他笑了笑。
謝樓南迴我以微笑,問:“閣主還好吧?”
我連忙點頭:“還好。”不管素陵瀾多不著調,鳳來閣還是有稍微正常點的堂主嘛。
謝樓南接著問:“閣主的睡容好看嗎?”
“哈?”我完全愣住。
“好看,自然是好看。”素陵瀾在一邊極其自然的接上,咂咂嘴:“看了那麼美的臉,我今天至少能多吃兩碗飯。”
謝樓南輕嘆一聲,極為惋惜的道:“早知道還是我去的好。”
我……我早該知道,能和素陵瀾廝混在一起的,正常不到哪裡去。
我合上嘴,轉身,撇下這兩個人捧著藥徑直回帳篷。
到帳篷裡把蕭煥叫醒,問了他藥的煎法,趕快把藥煎上。
好不容易等藥煎好了喂蕭煥吃下,然後就是梳洗吃早飯,這麼一圈忙下來,也快到了中午的時候,蘇倩早就向各派掌門下了請柬,中午要在鳳來閣的帳篷中設宴款待。
我覺得差不多也該準備了,就扶蕭煥靠在軟墊上,找了把牛角梳子給他梳頭。
他的髮質又軟又滑,握在手裡,就像握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