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不高的寬大砂岩孤單的擎直在戈壁灘上,馬車停在避風的巖後,嫋嫋的白煙從車旁升起,逆著飄落的雪花慢慢騰高,我翻翻炭火上烤著的肉串——這已經是第五串了。
蘇倩那個女人還是挺細心的,她放在馬車後一起送來的各種食料,不但有米麵肉乾藥材,還有幾塊新鮮的肉,肉塊在冰天雪地中凍成了冰磚,化開後就是新鮮的不得了的食材。
我這會兒就在生起炭火,用竹籤串了切好的羊肉烤肉串,前幾串不是太老,就是烤糊了,難得的食材又不能浪費,都被我吞到了肚裡,現在這第五串肉的色澤慢慢變成金黃,香鮮的肉味飄了出來,很有希望烤好的樣子。
身後馬車的皮簾掀開,蕭煥的聲音帶著笑:“怎麼,肉癮過夠了沒,我的筆好不好用?”
我邊翻肉,邊不屑的“哼”了一聲:小肚雞腸的傢伙,我不就是找不到串肉用的東西,所以就把他的一支毛筆拆了削成竹籤了嘛,值得這麼念念不忘?雖然那是支極品的湖州紫竹狼毫筆。
心裡嘀咕,手下一點都不慢,一眼看到肉串上已經滴下了亮晶晶的油滴,很快的撮起鹽巴佐料灑上,再翻一翻,出爐胡亂吹兩下,一口咬下去。
居然又鮮又嫩,害的我連舌頭都要吞下去了,這兩天跟著蕭煥喝粥喝的嘴巴都快淡出鳥來,想肉都要想瘋了。
趕快用手從下面接住肉串,防著它滴油,兩步跨過去遞到蕭煥嘴前:“這串不老不嫩正好,快咬一口!”
他微微愣了愣,把手蓋在我接油的那隻手上,笑笑:“油燙,小心傷到手。”說完張口斜著撕下一塊肉,慢慢咀嚼。
看著他文雅到隨時可供人瞻仰的吃相,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看看我,等嘴裡的肉塊嚥下去了,才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