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拱手:“謝大師。”她輕輕巧巧的伸手,纖細瘦小的雙手也沒見怎麼用力,粗重的禪杖就移到了她手裡。
小雪先是把禪杖在空中慢悠悠的轉了個圈,道一聲:“獻醜。”然後她的身形就動了起來。
那條白色的身影像是剎那間展翅而起的白鷺,黑鐵連成一片,如同她雙腋下插上的羽翼,這麼笨拙粗大的一條鐵杖,在她手裡就像一條柳枝,一片飛葉那麼輕盈,杖風條條旋轉了起來,地上的黃土因風而起,全都有靈性似的圍繞在她四周,沒有一絲一毫飛落出去,這杖風一點也不威猛,但這一點也不威猛的杖風卻比剛才那氣勢驚人的杖風更具壓迫性的力量。就在這密不宣洩的杖風中,有一股寒意從中慢慢溢了出來,就連這烈陽照耀下的黃土地上,也似乎吹起了幽幽的寒風,寒意凜凜瀰漫,四周的人像是忘了呼吸,定定的看著那道驚豔的身影。
禪杖驀然靜止,黃土倏忽間頹然散落,小雪立身還杖,一身白衣潔淨如初,連一點塵土也沒有沾染,她用雙手托住鐵杖奉還遊方僧:“星日堂舒壇主座下方初雪,獻醜了。”
“方初雪!”旁邊早有人叫了出來:“可是方家的人?”
遊方僧早看得雙眼發直,這時呵呵乾笑了一聲:“原來是天下第一杖方家的人,灑家可不是魯班門前弄大斧,慚愧,慚愧。”他嘴裡說著慚愧慚愧,臉上還是嬉皮笑臉,除了有些訕訕的,連一點慚色都沒有。
我暗暗嘆氣:這酒肉和尚臉皮倒挺厚的。
那個白鬢的舒壇主冷笑了一聲:“我不要只會吹牛的草包,下一個。”
我瞟瞟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的遊方僧,真是的,這和尚是不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