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傑笑了笑說:“是,我是安家家主三伯的孫子,跟隨父母生活在國外,今年剛剛回國,代表安家和江家結親。”
他坦然的回答倒是讓我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但是我和安家仇深似海,所以我依舊對他十分的厭惡,而且,只要一想到於子昂那天摸著曹妮的臉頰,說出那些噁心的話,我的心裡就惱怒萬分。只是,既然陳昆他們知道他是安家的人,怎麼會跟他和和氣氣的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呢?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咯噔”一聲,總覺得這近兩年的時間,南京也許發生了令我意想不到的變化。
黃珊珊惡狠狠的開口道:“安文傑,你明知道於子昂差點害死王法,還在這嬉皮笑臉的提起她,你是什麼意思?挑釁嗎?”
安文傑收起笑臉,目光掃視著眾人,一臉認真的說:“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和諸位隱瞞身份,自然也不會對王法隱瞞身份,而且,我挺喜歡王法的,不想與他為敵,所以才坦誠相待。況且,此時安家與向家,江家都已經建立起了新一輪的合作,各位兄弟們既然能接受與我同桌而食,我想你們應該也知道,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就算王法回來,你們也無法改變什麼。”
陳昆他們雖然滿面慍怒,卻出奇的安靜下來。
我一手不緊不慢的敲著桌子,靜下心來,淡淡的說:“看來南京這兩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呀。”
安文傑點了點頭說:“不錯,你出事以後,焦家在安家的幫助下,發展勢頭如日中天,給了江家和向家巨大的壓力,可是誰也沒想到,向家為了替你報仇,竟然不惜一切代價發起反擊,這次的反擊尤其的慘烈,向家幾乎賠進去了一半的勢力,大有樹倒猢猻散的趨勢。”
“焦家在這其中也沒有討到多少好處,這時,江家出面收服向家,與向家一同抵禦安家和焦家的打擊。江家勢大,縱然是安家也不敢與之硬碰硬,加上上面要求南京保持穩定和平的局面,家主不得不採取另一種措施應對這場危機。”
“後來,安家向江家拋去橄欖枝,並丟棄焦家這枚棋子,以示自己的誠心,江家和向家考慮到各方利益,終於做出妥協,至此,持續了大半年的鬥爭才結束。”
安文傑說到這裡,目光復雜的望著我,說道:“王法,這就是南京為你製造的混亂局面,我知道你很得向爺和江魚雁的喜愛,但是,因為你一個人,讓向家和江家陷於危險飄搖之中,讓你的兄弟們面對各種背叛,打擊,報復,你忍心麼?”
我緊緊攥著拳頭,手中的杯子早已經碎成了渣,然而,儘管心裡憤怒,可是我卻不得不反思他說的話。
他的意思是,向家因為我終究歸附於江家,甘居人下,而焦家也為當初參與謀害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而那段時間,向爺縱然有心,估計也沒辦法照顧到陳昆他們,我一走,陳昆他們群龍無首,其他學校的人自然不願意再甘居人下,因為來投靠我們的,大多都是想要依附向爺的,所以,陳昆他們必定遭遇了危險的奪權之爭。
加上洪圖投靠了向家,他必定會藉機大大的鞏固天香,並像我之前那樣大肆招收新人,當時的情景,就算沒有人跟我說,我也知道陳昆他們的處境,總之,內憂外患,有名槍有暗箭,他們度過這場危機,恐怕花費了不少的心思吧?
想到這裡,心裡的怒氣就消散了很多,我從口袋裡摸出煙,點燃一根,安靜的抽起來。
桌子上安靜極了,我用餘光瞥了一眼,看到陳昆他們都十分內疚的望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知道,他們以為我在生氣,可是我有什麼資格生氣呢?他們為我做的已經夠多的了,如果是我,也願意在抓住機會以後,選擇偃旗息鼓。
更何況,為了一個死人,搭上所有兄弟的安危,值麼?
想明白了這一切,我拿起白水水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道:“我死裡逃生之後,心心念唸的就是向安家報仇,但是,這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從沒想過要再拖累義父和乾媽,南京如今是怎麼個形勢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回來了,沒有一身榮光,沒有驚天動地,我依舊是那個會從零開始的我,可是,這一次,我不會再輸。”
說完,我將被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傻強和陳涯沒有說話,兩人默契的站在我的身後,陳昆喝光了酒,把酒杯往地上一砸,和楊聰他們來到我身後站著,說道:“當時選擇蟄伏,實屬無奈之舉,法哥的仇,兄弟們不敢忘,也不能忘,所以,就演算法哥你沒有回來,若有一天,我們尋找到機會,依然會為你報仇,現在,你回來了,也許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