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眼望了一下血奴。
血奴面上的神色同樣奇怪。
李大娘的輕功很好,兩條腳也夠勁,那面屏風給她一踢,竟能飛出了丈多兩丈。
如果真的撞上去,也許真的能將常笑撞下刀阱,那下面遍插鋒刀,墜下去就不死也難保不重傷的了。
只可惜屏風還未撞到,常笑的身形已然偏側飛起屏風呼地從他的身旁飛過,他的左手一沉,往屏風上面一拍。
叭一聲,屏風給他一掌拍下,他就勢借力,身形更迅速,颶地飛落在照壁面前。
他右手握劍護身,左手箕張,卻沒有抓出去。
李大娘的人已經消失不見。
照壁的兩旁各掛著一盞長明燈。
燈光並不怎樣明亮,但已足夠照亮那面照壁,也已足夠照亮照壁上面畫著的那個女人。
水蛇般的腰,飛雲般的發。
那種美麗並不像人間聽有。
她渾身赤裸,只有一條輕紗。
迷朦的輕紗環飛在她的腿臂左右,並沒有掩遮她應遮掩的地方。
她的人也在飛舞。
上沒有天空,下沒有土地,只有風和霧,寒冰和火焰。
她就飛舞在鳳霧冰火之中。
王風對照壁上面畫著的地方已並不陌生,脫口道:“那照壁畫著的地方是不是奇濃嘉嘉普?”
血奴反問道:“除了奇濃嘉嘉普,是不是還有第二個這樣的地方?”飛舞在奇濃嘉嘉普之中的是什麼人?
“天魔女!”
天魔女的相貌竟與李大娘完全一樣。
天魔女在風霧冰火之中飛舞,李大娘的人也就在冰火霧之中消失。
莫非她就是天魔女的化身,在這危急之中又變回天魔女,飛返奇濃嘉嘉普?
魔域中已無生老病死。
魔域中的來客難道也怕人間的刀劍?
常笑的劍突然高舉,斜指著天魔女。
天劍誅魔,魔劍據講也能夠使妖魔化作飛灰。
他這支劍卻只是毒劍,並不是天劍,也不是魔劍。
這支劍對大魔女又能夠發生什麼作用?
劍颼的刺出,刺向天魔女兩腿之間。
常笑的面色微現尷尬,那一劍仍然準勁。
他的劍不能不刺向那個地方。
那剎那他人雖在半空,仍看得清楚,李大娘的手一按在天魔女的兩腿之間,照壁之上便出現了一道暗門,她閃身而入,暗門又消失。
她的人於是也就此消失。
劍“奪”地刺入。
天魔女誘人的笑容彷彿抹上了一層奇異的痛苦。
她的兩條腳倏地向後彎曲。
這一彎,她的小腹便似在向前迎去。
常笑的劍卻反而抽出,他的人也飛開。
一飛半丈,左腳踏實,他右腳便踢出,將旁邊的一張几子踢向那面照壁。
天魔女那兩條腿的確在向後彎,卻不止兩條腿,畫著那兩條腿的一方照壁也向後彎,彎出了一道暗門。
暗門還未全開便又緩緩關上。
也就在這時,常笑踢飛的那張兒子就落在暗門的開口之中。
“喀”一聲,那道暗門正碰在兒子之上,已不能關回原來的位置。
暗門中並沒有暗器射出,常笑等了一會,才移動腳步,走到暗門的前面。
他卻沒有走進去。
暗門內一片漆黑,裡頭說不定暗藏殺人的機關,李大娘人進去沒有事發生,等到他入去的時候,機關說不定就會發動,他難保便是九死一生。
他瞪著那一片漆黑,躊躇了一會,霍地回頭。
王風、血奴已掠過刀阱,站在他後面。
他凌厲的目光連隨落在血奴的面上,道:“這道門通向什麼地方?”
血奴搖頭道:“不知道。”
常笑的目光更凌厲,冷聲道:“真的不知道?”
血奴索性閉上嘴巴。
常笑的眼中閃現出狠毒之色,卻一閃即逝,轉顧王風道:“你說現在怎麼辦?”
王風道:“追進去。”
常笑忽問道:“你先走還是我先走?”
王風笑道:“當然是你。”
常笑道:“你害怕裡頭暗藏埋伏?”
王風反問道:“你害怕還是我害怕?”
常笑道:“我。”他笑笑,又道:“你隨時都已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