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林安沒想到太后娘娘如此反常,情緒似乎有些急燥,趕緊開口安撫娘娘。
“娘娘別擔心了,這世上哪來的鬼,一定是背後有人在做怪,皇上會查的,娘娘還是安心休息吧。”
太后聽了林安的話,心情稍微平復一些,低喃起來:“是啊,這世上哪來的鬼,一定是背後有人在搞怪,只是為何在東宮呢,林安,他為何要在東宮呢,而不是後宮?”
太后質疑的話響起,林安苦著臉,那是人家鬧鬼的人搞出來的,他哪裡知道人傢什麼心思啊,不過東宮沒人居住,說不定那背後的人怕被人發現,所以才在東宮搞的怪,想到這,忙小心翼翼的開口。
“娘娘忘了,東宮原是皇上住的,現在皇上搬進了景福宮,那東宮就擱著了,現在沒人居住,空著,這不就給那些別有居心的人留了機會。”
“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
太后又重複了兩遍,林安不知道今夜太后娘娘是怎麼了,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和往日的精明一點不符,而且總喜歡重複話題,這到底是怎麼了?
林安反覆猜測,也想不透其中的奧妙,最後只得作罷,小心的勸太后娘娘早點休息。
“娘娘,夜已深了,娘娘還是早點休息吧。”
寒風曉月,冷霜凝露。
金華宮後殿門外,慕容衝一收白色的狐毛大氅,放開手中的女子,酷酷的立在月色之下,那渾然的霸氣,溶在月色中,就像天地萬物間的主宰。
雲笑退後一步,凝眉望著他,滿目疑雲。
“為什麼,為什麼在東宮鬧鬼呢,而不是後宮的任何一處?”
她的話音一落,清晰的感受到慕容衝周身瞬間繃起一層殺氣,濃烈而厚重,但很快便壓抑了下去,大手一推,送她進了內殿門,冷魅的聲音響起:“有人來了。”
雲笑回首,只看得見一抹幽光浮過,殿外,一片清明,月光如水,灑在凝露石階之上。
不由得冷哼:“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
耳邊響起輕盈的腳步聲,婉婉衝了過來,拉著她趕緊走了進去。
“娘娘 ,流星和驚雲在等你呢?”
“嗯,等我,有事嗎?”
雲笑揚起眉,跟著婉婉的身後,一起穿過遊廊和垂花門,轉進了內殿。
只見殿內,流星和驚雲兩個人臉色凝重的站立在窗前,一看到主子回來了,趕緊走過來,恭敬的開口:“主子,金華宮外面現在有侍衛在監視,主子小心些。”
“侍衛?看來他們是懷疑到我的頭上了。”
雲笑揚起唇角,似笑非笑,既然他們動了,她們便靜下來,讓他們折騰。
“好了,既然人家動了,我們就安靜下來吧,最近好好休息一下,”雲笑笑得雲淡風輕,嫻雅可愛。
“是,主子,”流星和驚雲抱拳,兩個人同時應聲,然後離開,其實他們並沒有離得太遠,也就在金華宮的暗處,隨時保護著主子的性命。
只要有殺氣,戾氣,做為暗衛,第一時間便會感應到,所以即便離得遠一些,也可以確保主子沒事。
從此宮中安靜下來,金華宮表面上和樂融融,時不時的傳出來傻皇后的鶯歌笑語,雖然那笑語像天外飛來之筆,人人惘然,但卻知道這傻子活得別提多開心了。
這諾大的後宮中,除了她活得自在快樂,個個心情蕭條,警戒。
皇上聽了宋淵的稟報,那臉色一日黑過一日,周身的寒殺之氣,走到哪裡,都是遍地的冰霜,所到之處,寸草不生,人人心驚膽顫,恐慌莫名……太后自從哪一晚東宮鬧鬼之後,整個人落落寡歡,沒人的時候總是暗自垂淚,一改往日風光嫵媚的形像,憔悴了很多。
上官曜看太后心情沉重,每日省晨,必不可少,一來陪陪母后,二來開導開導她。
這樣數日過去,太后的心情逐漸開朗了很多,那一晚上的事,她也自動理解為,那暗處的人,是因為東宮人少,所以才會跑到東宮去鬧鬼,絕對沒有別的任何意義。
因為連番發生的事,宮中蕭殺冷寒,處處透著窒息之氣,人人小心以戒,各宮的妃嬪呆在各自的宮殿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太監和宮女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走路都小心翼翼的,似乎只要多說一句話,多走一步,便會惹來殺身之禍。
高大的宮牆之內,寂渺空蕩,好像成了一座死宮。
太后聽了林安的稟報,微微凝了眉,桃花眼眸瞼起,長長的睫毛掩蓋著銳利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