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上官曜的眼瞳黑得像古井的黑水,陰暗難明,唇角一挑,便是冷笑:“如若鳳公子醫不醒太后,可別怪朕?”
這一次他絕不會像前幾次那樣,只打三十板子,而是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竟然敢一再的威脅他,他可是當朝的皇上,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人威脅過他,這可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雲笑回首,眼睛晶亮,坳黑的面板襯得牙齒很白,自信的笑掛在唇角上。
“這一點鳳官還是有把握的。”
“那就好,”上官曜沉聲坐到之前的位置上,心頭怒火熾熱,寒瑩瑩的冷盼著雲笑,恨不得在她的背上等個洞出來。
而一直伏在太后身側哭泣的平安,聽著上官曜和這位少年的對話,才知道這少年竟是揭皇榜進宮的大夫,知道這大夫能救太后娘娘,平安立刻止住了哭聲,掙扎著讓到一邊去,跪在地上。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娘娘。”
“我會盡力的,”對於平安,雲笑做不到狠心,她覺得平安身上有難能可貴的品質,雖然她同樣做過很多壞事,可是她是一個忠僕,這身上就佔了一個忠字,人不可能十全十美,不過佔了一樣,就值得人敬重了。
雲笑坐在一邊,朝門外喚了一聲:“藥箱。”
流星立刻提著藥箱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一走進來,寢宮內的人便唬了一跳,那上官曜眯起眼睛,危險的光芒緊盯著流星,這男人身上的氣息顯示他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一個高手,沒想到一個賤醫,竟然有著這麼一個精銳的手下,這不能不讓人懷疑,上官曜想起宮中連番出的事,西門玥,還有那暗處的人,包括上次長信宮的事,也是因為進了刺客,才會驚動到他,現在想來只怕是一個套,而那個刺客又是誰?
這鳳官到底是何人,難道是雲王府的人。
不過眼下還不宜驚動他們,醫好母后的病要緊,稍後?上官曜的瞳仁陡的嗜血起來,陰森森的笑意漫延在唇角之上。
雲笑的注意力已集中在太后的身上,隨手開啟了藥箱,取出銀針,對著太后開始施針。
寢宮之內一片靜謐,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都很緊張的盯著這施針的少年,他臉上的神情是那麼的專注,眼瞳晶亮,櫻形的唇角掛著自信的笑意,這少年真的很俊美,尤其是他醫治病人的時候,帶著一抹神聖不可侵犯的光芒。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床榻上的人臉色竟然紅潤了一些,這時候大家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心,太后娘娘沒事了嗎?一旁的平安竟然小聲的啜泣起來,她是激動得愣不住哭了,就連上官曜也激動的站在雲笑的身後,緊盯著床榻上的母后,連日來蒼白的臉色竟然慢慢的染上了些氣色,呼吸似乎比先前長了些,沒想到這個鬼手竟然真有兩下子,比起御醫院的那些御醫,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雲笑瞄了一眼床上的人,心底嘆息,她其實是不想救這個女人的,無奈要想安心出宮,只能救她了,其實這個女人並沒有什麼大病,只不過是氣血攻心,一時刺激過度才會昏迷不醒,而她是清楚內幕的人,知道她是被上官曜給氣到了,只要上官曜不停的唸叨著從前的事,她就會醒過來。
那些御醫哪裡知道其中的內幕,即便開對了藥方,一時也救不了人……
紮了最後一針,床上的女人動了一下,寢宮內的所有人都湊到了一起,發出驚呼,眾人齊聲的叫了起來:“太后娘娘。”
雲笑剛收了針,那上官曜但急不可待的一伸手提起她,扔到了一邊,自己坐在床邊,握著太后的手大聲的呼喚:“母后,母后,你醒了?”
床上的人輕蹙眉,動了一下唇……
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太后的身上,雲笑使了一個眼色給流星,流星心領神會,立刻提了藥箱,兩個人悄無聲息的往外退,一直退到殿門外,門外候著幾個太監,這些人也不敢阻止他們,沒聽到皇上的命令,他們不知道什麼情況,哪裡敢阻止這兩個人離去。
雲笑和流星動作利落的出了長信宮,上了殿門外的豪華輦車,笑著吩咐人。
“送我們出宮吧。”
輦車之上,駕車的太監一時摸不著頭腦,見雲笑笑得開心,不疑有她,駕了車直奔宮外面而去。
等到輦車行了一段路程,雲笑望著流星,小聲的說:“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你以為那皇帝會讓我們出了宮。”
兩人嘻嘻一笑,流星已伸手揩了雲笑,掃視了一圈四周,確定無人,早迅疾的閃身離開,而駕車的小太監竟然毫無察覺,自顧不緊不慢的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