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進東荊山,雲笑是有備而來,身上的毒藥很多,所以分發了下去,流星和驚雲,追月追風等人飛快的把毒藥分發到眾人的手中。
有人下毒,有人斬殺獅塊,一切完備,兩千多人,刷刷刷的全都往樹上躍。
茂密陰森的林間,樹下獅子老虎等大型的野獸,都聞腥而動,咆哮著奔了過來,樹上眾人皆心驚膽顫,很多人手腳發軟,可是仍死命的抱著枝幹,就怕自己一個不注意掉下去,成為獅子口中之物。
那些大型食肉傢伙,似乎都餓了,很快便撕食起還未退去熱度的肉,血腥味令人乾嘔。
雲笑一吐再吐,臉色蒼白,在她身邊不遠的上官霖關心的望著她。
“你怎麼樣?”
他只當雲笑是因為血腥之氣而難受,和一側的知秋一樣,卻不知道雲笑是自然的反應,她懷孕了,再看到這些撕食血腥的場面,忍不住的乾嘔起來。
樹上人看得膽顫心驚,有人乾脆就望著頭頂,還好受一些。
這些平日裡膽大心細,心狠手辣的人,遇到這樣的畫面,還是心魂俱散,這樣的經歷只怕是從未有過的,數千頭的獅子老虎在樹下爭食,不時的搶奪著,一些先食到肉的野獸因為吃了有毒的肉塊,引發了毒,而後來的獅子再撕食中毒的動物,這樣引起迴圈下去,最後樹下的猛獸全被毒死了。
眾人在樹上足足蹲了兩個時候,冷汗打溼了整個衣衫,好似水洗過的一般。
直到樹下安靜下來,還有那剛死的野獸不時的抽搐著,到處是漫天的血跡,濃烈得讓人再待下去,便忍不住昏厥過去,而且夜色已經很深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雲笑一聲令下。
“走,所有人都帶著一頭野獸走。”
一聲令下,眾人下樹跨馬,押車,動作神速的離開令人永世難忘的嗜血場地。
世上最殘忍的莫過於這些狂性大發的野獸,就是同類也能果腹肚中。
接下來,眾人又遇到了第二次,第三次的野獸襲擊,但如法炮製,總算一路有驚無險的出了青雲山脈。
天邊露出第一抹的晨曦,清白的光芒從東方吐出來,身後是數百里的山脈之地,眼前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運河,清澈的河水,升騰起氤氳的霧氣,白霧繚繞在大山的四周,好似一條白色的綢帶,環繞著,近身的岸邊有嫩綠的柳枝,垂掛輕拂著河水,風吹過,蕩起清淺的漣漪,清新的空氣中,眾人深呼吸。
還沒等到雲笑反應過來,便聽到身邊的數道聲音響起來。
撲通撲通,有人不斷的躍進了運河。
早春,運河裡的水還很寒冷,刺骨的涼意,但是這些人此刻周身就像一團火,燃燒著的火焰,腦海中全是那些狂吠野獸的撕食的畫面,揮之不去。
雲笑也不阻止,讓他們盡情的發洩,要不然會崩潰的,直到此刻一顆心才墜落到地面。
蕭遙走了過來,臉色有些沉重,他一向愛兵如命,此番在青雲山脈中,禁軍損失了一部分人。
“怎麼樣,損失了多少?”
雲笑沉重的開口。
蕭遙緩緩的開口:“一百多人。”
即便闖了過來,還是損了一百多人,雲笑眼瞳浮起霧氣,掉頭望向河面,河水中,此次彼落的翻騰聲。
“厚待這些死者的家屬,把這筆錢報到戶部去,就說是本宮的主意。”
“是,屬下領命。”
蕭遙心悅誠服的領命,能得到如此優待,那些人也算死得其所了,當兵的人即便不死在這裡,也會死在沙場上,但是他們的家人能得到厚待,只怕是他們生前最大的願望了。
這邊的動作,早已驚動了不遠處隱伏在蘆葦中的人,得了稟報,為首的人立刻領著一部兵將趕了過來。
真是雲墨雲王爺,一看到女兒,還有她周身的狼狽,一身的白衣,早成了紅豔的血衣。
雲墨只覺得一顆心沉下去了,恐慌的上前一把拉著雲笑:“出事了?”
雲笑搖頭,她是沒出什麼事,也不允許自己出什麼事,她沒忘了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沒事,立刻派人把馬車上的東西全都裝運到大船上去。”
雲笑知道,雖然這些珠寶被運了出去,可是還不能大意,若是洩漏了風聲,只怕走不掉,所以也顧不得和爹爹敘話,立刻沉聲的開口。
雲墨掉頭吩咐身後墨青墨白二人,領兵開始往大船上搬運東西。
兩人領命去搬,雲墨抓著雲笑的手走到一側綠氤遠離於眾人視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