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研磨。”
“是,阿瑪。”
志遠說動筆就做,同書軒去東閣間寫摺子,胤禛抬眸看出志遠的剛正不阿,同時也看出瓜爾佳氏的驚愕,心底卻泛起一絲暢快,她也不都是算得一清二楚,起碼志遠總會讓在她意料之外,對付精明之人,她算無一漏,面對志遠她也會有無計可施之時。
胤禛敏銳多疑,自然會想明白瓜爾佳氏今日來書房用意,不就是暗自提點他死士暗衛此時不應該有,康熙皇帝責打他,不是因戶部銀子,而是不信任他,知道了他養捻杆兒的事兒。
瓜爾佳氏問道:“老爺是寫摺子?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上摺子?”
“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何懼旁人的目光?”
“可是您就不怕死士是萬歲爺。。。”
志遠搖搖頭,道:“夫人不知道萬歲爺的信心,他即便養著密探也不會如同前明皇帝的錦衣衛,東廠西廠,他不屑於看著朝臣,無信心之人哪都的是密探暗衛,他們不是為了打聽訊息,是心虛,是欲圖謀不軌,如此奸佞小人,就應當暴漏在眾目睽睽之下,夫人不必多言,為夫心意已決。”
志遠領著兒子去奏摺,胤禛捂了捂額頭,可以料想明日的大朝會如何的精彩,有博古通今的書軒幫忙潤筆,那是一片何等的錦繡文章啊,會如何的觸痛小人之心嗎,會罵人的罵人狠的,影響深遠的都是讀書人,胤禛想著回去就把捻杆兒化暗為明,他覺得康熙皇帝打他一頓是輕的,總比被志遠堵著門教育一頓好。
瓜爾佳氏滿腹的主意,滿腹的策劃,在志遠面前生生被堵住了,想了一會嘆了一口氣:“光明磊落?我看他才是破解陰謀的高手,隱於黑暗之人最是見不得光,將他們的皮剝了,再難興起風浪來。”
她話題一轉,將聲音壓得很輕,“死士暗衛交給老爺做,料想不會再出岔子,四爺您心裡也有分寸,我不便多言,唯有一句話,死士暗衛並非只能行走於黑暗之間,今日能化暗為明,明日便可化明為暗。”
胤禛手指一顫,故作平靜的端起茶杯,彷彿沒聽清楚瓜爾佳氏所言,瓜爾佳氏眸子一直看向東次間,即便隔著牆壁也好像能看見一臉正氣的寫摺子的丈夫,以及在他身邊為他參詳的兒子,語調清幽:“時機為重,皇上尚未糊塗。”
“嗯。”
瓜爾佳氏聽見這聲輕嗯,繼續說道:“四爺進宮給德嬪娘娘請安時,不妨多說上一句話。”
“什麼?”
“自古有監守自盜者,未嘗就沒有自損得利者,後宮爭寵,會有很多的犧牲,關鍵看得到的利益夠不夠,十倍利可使人忘義,百倍利可使人忘情,千倍利使人不顧生死,生死都不顧了,害怕區區的受傷?”
胤禛眸子幽暗,“她敵不過嫻嬪娘娘。”
不是胤禛瞧不上德嬪,她連舒瑤都制不住,嫻嬪最近寵冠後宮,她既然敢對自己下毒,料想絕非一般人可對付,她已經降為德嬪了,胤禛不想她連最後的面子也喪失了。
“您不瞭解德嬪娘娘,她誠然有些偏心,但能從宮女做到四妃,榮寵不斷,亦不是一般人能聽到,良妃娘娘曾經也是宮女,豔冠後宮,可又如何?還不是最近獲得妃位?不是因八阿哥,她一輩子也就個貴人,萬歲爺不寵她?良妃娘娘只有八阿哥一個,而德嬪娘娘,生下了三子兩女,您長在宮中,但卻很難知曉後宮女子的艱辛,除了六阿哥之外,她所生的兒女都養大成人,德嬪娘娘同樣不容易,況且。。”
瓜爾佳氏緩了人一口氣,眸子閃過一道鋒芒,“中毒之事是德嬪娘娘今生最大的屈辱,她定是想要洗清冤,即便不是為了您,還會想著十四阿哥。”
“十四弟?”胤禛抿了抿嘴唇,“爺會看著他。”
瓜爾佳氏淡笑,現在他看著十四阿哥,將來如果他對不住他,他下手比對任何人都狠,胤禛的性子太烈,“她看起來是對德嬪娘娘,但寵慣後宮,就得無人敢觸犯其鋒芒。”
前次她敢對下毒,弄倒了德妃,再弄倒旁人,也是很正常的,後宮爭寵是看不見的流血,突然殺進來一位強敵,弄亂了後宮秩序,料想有人不服,胤禛鄭重的點點頭,同仇敵還嗎?也是槍打出頭鳥,嫻嬪得了皇阿瑪的寵愛。。。
“沒有永遠的敵人。”瓜爾佳氏記得清楚,當年高宗王皇后為了分寵蕭淑妃,將女帝從感業寺接回,後發現控制不住。。。王皇后最後還不是同蕭淑妃聯手,可惜的是,她們已經壓不住了,鳳凰展翅,鳳鳴千里其實她們可以打壓下去的?
瓜爾佳氏神色有些許的朦朧,前生聯合。。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