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入宅。
不過,細想一番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蘇慕雲讓劉松林找了那些販夫走卒,將蘇夕蓉在青蓮寺遇襲的事誇大了往外傳,這些流言蜚語早已在大都城裡傳遍了。那日雖是蘇夕蓉與張瑋有了男女之實,然匆匆忙忙之下被軒轅澈和葉蕭撞破了姦情,她相信,便是連張瑋也不敢保證,蘇夕蓉是個處。
而那張瑋原本就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的,那般不堪的流言,傳進他的耳朵裡。為著面子,他哪裡還會去分辨當日之事的真相,再說了,他本就是個濫情的紈絝,蘇夕蓉睡也睡過了,在他心裡只怕便是破抹布一塊。
而蘇夕蓉卻是不同,她想著自己已經是張瑋的人,蘇文興那天的指責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蘇家,嫁進隆平候府。左等右等,等不到張瑋來提親。便是連這中秋燈會,張瑋也沒露面,蘇夕蓉只怕是急得要瘋了,才會做這種鋌而走險的事。
不過,她瘋了才好,她不瘋,自己又怎麼會有機會?蘇慕雲自劉媽懷裡抬起臉,喊了聲,“珠兒。”
珠兒走進來。
“去看看,別被發現了。”
珠兒應聲退下。
蘇慕雲抬起頭,撫了劉媽蒼老許多的臉,輕聲道:“奶孃,等我報了仇,我們就就離開這。”
“小姐,”劉媽驚愕的看著蘇慕雲,“你說報仇?報什麼仇?”
蘇慕雲笑著搖了搖頭,“奶媽你別問了,你只要記著,我一定會護著你,護著松林哥還有珠兒。”
劉媽還想再問,可她素知自家小姐的脾氣,她若是打定主意不說,那便是如何也不會再說的。
……
蘇夕蓉的院子裡。
蘇尚和喘了粗氣,目光死死的盯著癱軟在地的蘇夕蓉。他的一側,錢氏掩了臉,半響說不出一個字。
蘇文遠更是滿臉漲紅,生不如死的呆立在一側。
唯有那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三小姐,和一臉煩燥數次欲要甩袖而去的張瑋給這屋子染上了些許的生氣。
“我說了,我不會娶你的。”張瑋對著地上的蘇夕蓉恨聲道:“生死事小,失節事大。你都失了貞節了,怎麼還能要我娶你。”
“你毀了我的清白……”
“放屁,你這開了苞的二手貨,爺倒了八輩子黴了才會跟你春風一度。”張瑋“呸”的一聲,唾了蘇夕蓉一口惡痰,怒聲道:“你死了那條心,爺才不想莫名奇妙的與人成了邊襟。這世上的女人死光了,我也不會娶你一個沒了清白的女人。”
蘇夕蓉怔怔的看著張瑋在燈光下猙獰的臉,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明明說過,只要她證明了清白,他就會娶她的。清白?是了,那塊帕子……蘇夕蓉跌跌倒倒的站了起來,幾步跑進內室,從壓箱底的櫃子裡,拿出了那條染了落紅的帕子,跑到張瑋面前。
“這是那日青蓮寺,我留下的。你看看,我有沒有騙你。”
張瑋一把奪了往地上狠狠的擲,猛踩了幾腳,邊踩邊罵道:“你當爺是傻子啊,隨便弄些阿貓阿狗的血……你不用再多說了,我說了不會娶你就不會娶你的。”
“啊……”蘇夕蓉不顧一切的朝張瑋撞了過去,拾起地上被踩得髒汙不堪的帕子,掩在胸口發出悽歷的哭喊聲,“畜生,那明明是你……。”
“你說誰是畜生!”張瑋惡狠狠的看了蘇夕蓉,“你要是個正經人,會約我在青蓮寺私會?當baio子還想立牌坊,你想得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你根本就是那些男人玩剩下的,卻再賴到爺頭上,誰會信你的鬼話,當爺是冤大頭啊?”
蘇夕蓉一口惡氣就那樣卡在了喉嚨裡,她目光發直的瞪著張瑋。因為氣苦,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她又回了頭,看向蘇尚和和蘇文遠,她是他們的親人啊!她這般被人欺負了,他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嗎?
蘇尚和一張老臉早在張瑋的那番話中,青了又白,白了又紫,便像是開起了染料房。而蘇文遠一雙手攥得緊緊的,骨骼卡卡作響,雙唇幾欲咬爛。
“我走了,”張瑋一個轉身,目光兇狠的指了蘇夕蓉道:“別再來找我,你就是拿大都城作陪嫁,爺也不娶你的。我堂堂隆平候府可是破爛回收站。”
“父……”
蘇夕蓉哀嚎的看向蘇尚和,卻在看到蘇尚和那吃人的目光時,嚥下了後面的話。這時候她才知道害怕,她瑟瑟的看向青白了臉看過來的蘇文遠。
“來人,”蘇文遠猛的一聲怒喝。
屋子裡的人不由一驚,齊齊看向蘇文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