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月蘭求見。”
周璁蹙了蹙眉,使了個眼色給一側侍候的寶兒。
寶兒幾步上前撩起簾子,扶了月蘭,“蘭姨娘,你不好在屋裡養著,跑這來幹什麼。”
月蘭對著寶兒笑了笑,輕聲道:“我有事想跟老爺和夫人說。”
寶兒撇了撇嘴,但目光看到月蘭那尚餘著青紫的傷痕時,眼裡又多了抹同情。
那天月蘭被送回來時,她正好在餘氏身邊服侍,是親眼看到月蘭被折磨的幾不成人形的慘狀的,都以為她熬不過來,可是沒想到,她在屋子裡躺了三天,愣是活過來了。
“什麼事?”
月蘭屈膝福了福,周璁便注意到月蘭穿了一身白衣,微蹙的眉頭不由便舒了舒。
“老爺,妾身想去漠北將三爺帶回來,讓他入了周家祖墳。”
周璁一怔,不僅是周璁,便是周子涵,周子海兄弟二人也怔在了原地。
“荒唐,”周璁一拍桌子,怒目瞪了月蘭,“我周家男人都死絕了嗎?要你一個妾室千里迢迢去漠北之境。”
月蘭“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淚流滿面的道:“老爺,求您成全了妾身。”
“爹。”周子涵看了周璁,“當初娘也說過,要將蘭姨娘提為正妻的。”
是啊,若是由一個妾室去那漠北之境,委實說不過去。可若是月蘭是正妻,那又不一樣了。
周家兩兄弟是肯定不會去的,而周璁也正在左右為難!
內室裡,劉氏與黃氏齊齊走了出來,黃氏默然的上前攙了月蘭起來,而劉氏則是勸說周璁道:“爹,即是三弟妹有這心,您便成全了她吧。”
周璁看著劉氏那不以為然的樣子,目光又掠向周子涵和周子海兄弟二人,為了周子元,周家家產已然散盡,這些天為銀錢之事,劉氏已經沒少摔鍋摔碗指桑罵槐,若再……半響,沉沉的點了點頭。
“好吧,我老了,管不動了,也管不了了。”周璁擺了手,“下去吧,你們去商量吧。”
眼見得周璁的身影消失在內室,周子涵使了個眼色給周子涵,上前對月蘭道:“我與二弟商量下,即便是要去,也要有個章程。”
“是,有勞大爺和二爺。”
月蘭屈膝一福。
待得回了屋子,劉氏便笑了道:“到想不到,這蘭姨娘還是個至真至性的。”
周子涵笑了笑,稍傾卻是斂了笑意,輕聲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趕緊把家分了才是。等將她送走了,你便跟娘說分家的事。”
劉氏點了點頭。
很快,周子涵與周海便商量好,定了一家鏢局,直待新年一年,便護著月蘭去漠北鎮州收周子元遺駭。
這天,月蘭稟明瞭餘氏和周璁,說是要出去買些日常用的東西。
餘氏,也沒為難她,痛痛快快的答應了。
使了兩個粗使婆子跟著。
月蘭也由得她們跟著,只到了一間成衣鋪子,胡亂的挑了幾身厚重的衣裳,將婆子關在了門外,她則進了裡間試衣。
待進了裡間,月蘭將手裡抱著的衣裳嘩的朝地上一扔,幾步跑到窗門前,探頭看了看那約有兩丈高的樓門,又看了看那樹枝伸到窗門處的大槐樹,顫了手腳哆哆嗦嗦的爬了上去。
這家店鋪是她早就想好的,從前在同春樓賣藝時,她沒少從這過,這裡的環境早就爛熟於胸,。果然,這槐樹還在,巷子也夠清淨。
這邊廂,月蘭有驚無險的順著那棵大槐樹下了地,不要命的跑了出去,而那邊廂,兩個婆子等了許久,眼見不妥,推了門進去,看到一地的新衣,卻不見人,當下便怔在了原地。
稍傾一個婆子幾步跑到開啟的窗門前,指著月蘭那若隱若現的身影,急聲道:“快,快,人朝那邊跑了。”
婆子連忙趕了出去,一人回周家喊人,一人緊緊的跑了上去。
“小賤人,別跑,抓住了看不打斷你的狗腿。”婆子便追便喊。
月蘭一雙小腳如何跑得過那放著腳長的婆子,眼見得便要被那婆子追上,月蘭急得就差哭了出來,她好不容易尋找到的機會就要這樣白白消失不成!
“救命,救命啊。”情急之下,月蘭喊了出來。
一時間,便引來了一撥撥看熱鬧的人。
眾人眼看著婆子一臉橫肉,便猜測著怕是哪家青樓逃出的姑娘,於是有意無意間便往前攔了婆子幾把。
趁著這功夫,月蘭才算是跑得遠了些,但她知道若是再不快點,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