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懷像極好,沒有早產的可能。”
蘇慕雲點了點頭。
這穩婆,是軒轅澈離家之前便請了來的。即是軒轅澈安排的人,她自是極其相信的。
深吸了口氣,看向穩婆,輕聲道:“眼下該如何?”
穩婆眼見蘇慕雲很快便鎮下心神,不由暗暗的點了點頭,忖道:果真是個經得起事的人!
“俯裡御醫都去了皇宮替麗貴人問脈,王妃若是信得過老奴,便由老奴替王妃施幾針,如何?”
蘇慕雲聞言慘然失笑。
稍傾卻是點頭道:“有勞了。”
“王妃客氣了。”
便在穩婆吩咐丫鬟們打水淨手,準備施針時。
宮裡皇后娘娘派來的兩個嬤嬤卻是不同意了。
“王妃。”
蘇慕雲抬頭凝向這兩位嬤嬤,高個面相***的喚柴嬤嬤,矮個長著鵝蛋臉的名喚盧嬤嬤,站出來話的是盧嬤嬤。
“嬤嬤可是有事?”蘇慕雲看了盧嬤嬤。
盧嬤嬤與柴嬤嬤對視一眼,達成共識後,上前屈膝道:“王妃,這婆子必竟只是個穩婆,於醫理之事怕是勉強,王妃還請慎重。”
蘇慕雲聞言,半響沒有出聲,既不曾駁了盧嬤嬤的話,也不曾阻止隱婆做準備工作。
一時間,屋子裡陷入一陣令人不安的寂靜中。
盧嬤嬤挑了細長的眼角打量著蘇慕雲的神色,卻在對上蘇慕雲笑吟吟的眸子時,身子一震,稍傾飛快的重新低了頭,這一低頭,背心處便生起了一股冷汗。
“那依嬤嬤的意思,該如何呢?”
柴嬤嬤屈膝一福,輕聲道:“不如讓老奴跑一趟,進宮去請了皇后娘娘,想來那些御醫不敢違了皇后娘娘的令。”
蘇慕雲點了點頭。
柴嬤嬤眼裡便有了一抹幾不可見的歡喜,只這歡喜還來不及散開,耳邊便響起蘇慕雲略帶譏嘲的聲音。
“卻不知嬤嬤請了御醫要多久功夫,更不知本妃與這肚中的孩兒可否等得住。”言罷,抬了頭笑吟吟的看了盧嬤嬤,“或者這樣吧,嬤嬤進宮去請御醫,本妃便在這候著,若是本妃與孩兒無恙則罷,若是有事……”她雖是笑盈盈的看了柴嬤嬤,然那眸中的寒意卻像淬毒的刀狠狠的凝著盧柴兩位嬤嬤。
這會子便不僅是盧嬤嬤,連帶著柴嬤嬤也是一頭一臉的汗水。
然,她們又豈會忘了臨來王府之時,皇后娘娘意有所指的叮囑?
“那是當然,若是因著老奴等耽擱了王妃與王爺自是由老奴等擔了這干係。”
死豬不怕開水燙?!
蘇慕雲眉眼微挑,眸間的冷色愈濃,臉上的笑意卻是越發的恬淡。
“嬤嬤能這般想自是甚好。”
盧嬤嬤與柴嬤嬤長長的透了口氣,只要蘇慕雲能顧及著肚子裡的孩子便好!兩人不約而同的想起皇后娘娘常的話,不怕人心險惡,只怕那人無懈可擊!果然如此,只有人有了痛處才好拿捏。
“不過……”
蘇慕雲看了眼臉上同時一白的盧、柴兩位嬤嬤,淡淡一笑,柔柔的道:“本妃出身寒微,原也不值當什麼。不過本妃腹中的孩兒卻是王爺嫡出,兩位嬤嬤覺得要怎樣的身家才能當得上這位王爺千盼萬盼的孩兒?”在盧、柴兩位嬤嬤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中,蘇慕雲一字一句道:“抄家滅門?還是九族盡誅!”
“王妃,息怒。”盧嬤嬤柴嬤嬤“撲通”一聲跪在了蘇慕雲跟前,“咚咚咚”的便磕起了頭,不消多時,那額頭便一片青紫之色。
蘇慕雲便在這時,使了個眼色給侍候在一側的雙全。
雙全幾步上前一手攙了一個起身,嘴裡連聲道:“兩位嬤嬤這是做什麼?你們可是皇后娘娘派來侍候我家王妃的,這一會子便要進宮,讓皇后娘娘看見了,還不知道我家王妃怎麼苛待了兩位呢。”
盧嬤嬤與柴嬤嬤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在彼此眼裡看到了後悔與驚亂。當日沂王北下,得知皇后娘娘有意派兩人入沂王府時,她二人毛椎自薦,只以為沒了軒轅澈的沂王府便似那拔了牙的毒蛇一般,由得浸淫宮庭多年的她二人為所欲為。一個出身寒微的沂王妃,又如何能入她二人眼裡。
誰曾想這位沂王妃卻是滴水不入,不僅將個偌大的沂王府打理的針插不進,水潑不溼。好不容易現在逮住了個機會,卻……
“好了,兩位嬤嬤快些入宮吧。”蘇慕雲催促道:“我這實在耽擱不得,還望著嬤嬤能快些請了御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