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中一聽說這方子不過是一個走方郎中所開,眼中掠過一絲輕蔑之色:“這方子開的不過是一些清熱去火的藥物,根本不是真正的對症。以後若家人有病了,也該到我們回春堂裡就診才對,怎麼能隨便請個郎中就開方子。庸醫誤病你不知道麼?”
本來還陪笑的畫眉立刻覺得不舒服起來,就衝著這郎中最後說的這兩句話就讓人聽了渾身不爽快。什麼叫隨便請個郎中?這擺明了是瞧不起人嘛!
畫眉口氣也冷了些:“小女子住在柳家村,婆婆生病了只好請郎中上門去看,哪裡方便到回春堂來看呢?”
然後就對著小夥計說道:“麻煩你替我照著方子抓藥。”
那郎中沒有想到畫眉如此不給他面子,當時臉就漲的通紅。
畫眉沒有去看他,催促著小夥計替她抓藥。哼,就這種郎中,一聽說話的口氣就知道醫術也高明不到哪兒去。俗話說,醫者父母心,他哪有一點這樣的風範,倒想著搶生意來了。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讓自己重新請他開方子多賺些麼?偏不讓他如意。
小夥計忙來忙去替抓藥,用一稈小小的秤稱出各種藥來,最後把藥都放在紙上包起來。
一包就是一副藥,一共是六包藥。
小夥計說道:“這藥煎好後,一日喝上兩次即可,一共是三日的份量。共三十文錢。”
畫眉數出三十文錢給小夥計,拿過繫好的藥包。然後又先小夥計打聽了最近的布店在哪裡。
總得買點白布什麼的,這時候的守孝不知道是不是要穿白衣服……
畫眉邊想著邊到附近的布店去了。
第四十七章 可憐之人
布店的老闆一見來了生意,煞是熱情:“這位小娘子,請問你要買些什麼?”
畫眉也不知道到底該買些什麼,只好說道:“我家中相公去世了,想來買些白布,不知道應該買多少?”
那老闆是個胖胖的男子,一聽這話立刻皺起了眉頭:“你不在家中為你死去的男人守孝卻往外跑,這也太不像話了。哪有女子死了丈夫還到處亂跑的道理。”
畫眉從胖老闆鄙夷的眼神中看出了對方的潛臺詞:只有不安分不守婦道的女子才會如此。
她為自己分辯道:“小女子知道不應該隨便出來,可是我婆婆生病了,只得出來為她抓藥。順便來買些白布,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一邊說一邊暗暗罵道:多管閒事,寡婦就不是人了麼?看來死了丈夫的日子更是不好過啊!居然還冒出了道德家來指責她。真是的……
那胖老闆總算面色稍稍好看了些,接下來又是一陣類似於訓斥的話。
畫眉邊聽邊想翻白眼,這人也太嘮叨了些,自己不過是來買個白布,至於這麼叨叨個沒完麼?不過,從這個老闆的口中倒是聽出了不少有用的資訊來。
比如說,華夏國的女子若是丈夫身亡,女子大多是足不出戶為夫君守孝百日,百日後才能出家門。
再比如,寡婦再嫁是件不大名譽的事情,會被人說三道四。更提倡女子為夫君守節,最好是不再改嫁安安分分的在夫家待到死為止。
再再比如,死了丈夫的女子應該穿孝服,也就是白布做的衣服。而家中的親人也都要在臂彎上纏上白布,表示家裡有人去世。
這麼說來,豈不是要買許多白布?
畫眉聽了那個胖老闆的話,扯了一大堆白布,那個沉啊,簡直都要抱不動了。
付了二十文錢後,畫眉抱著白布拎著藥包快速往家裡走去。
一路上,畫眉揮汗如雨,走路就夠累的,還要拿上這麼多的東西,真是痛苦。好不容易走到了家裡,大老遠的看見院子門,畫眉心情才輕鬆一些。
秀玉果真在自家待著,婉兒一見畫眉回來飛也似的奔了過來。
秀玉幫著畫眉把東西都拿下來放進屋裡,畫眉這才鬆了口氣。這去趟鎮上真是不容易啊,累死了,光是來回的走路也不下於一個小時,再加上在藥店和布店消磨的時間,一個上午就這麼過去了。
畫眉先謝過秀玉,秀玉忙說:“些許小忙,也值得謝麼?以後若有需的著我的地方只管開口就是了。”
等秀玉帶著小栓子回去,畫眉忙到廚房裡去熬藥。
月荷在顧氏身邊待了一早上,這時見畫眉回來也要來幫忙。
畫眉到處找總算找到熬藥用的罐子,這種中藥一定要熬夠火候才可以,用這種帶柄的陶罐子熬最好。
把藥包開啟一個,然後將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