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上方的男子,這一刻才知道無論自己的武功和醫術有多高強,
有多絕世無雙,一個白天會是瞎子的自己根本就如同廢人一個,毫無用武之地。
淚如潮水3
伸手撫住她的臉,擦掉她晶瑩的清淚,
溫潤如玉的聲音似給她無窮無盡的力量:“會的,沐晴,
相信我,我會救他的,現在我們必須起來,將他放在床塌上,
這次是第四次吐血了,不能再誤了。”
“好,好,哥,你千萬不要有事,為了小妹,你不能死。”
清淺的聲音連同哭腔帶著濃濃的自責和期許。
兩人將沐冰撐起,沐晴眼睛看不見只能坐在床塌上,
摸索著擦拭著兄長嘴角的血漬,可是,緊張而慌亂的她卻越幫越忙,
沐冰的臉在她的摸索擦拭下更顯得面目全非,沐晴無助的感覺到,
那溫熱腥紅的液體在她的手上似乎越來越多,鼻腔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這一刻的悲痛中,腦子裡都是兄長對自己的疼,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寵。
笑得溫如暖玉的兄長,笑得如沐春風的兄長,
視自己如珍寶的兄長,總是將自己放在第一位的兄長,
捨不得讓自己冷的兄長,寧願自己疼著也不讓自己擔心的兄長,
一切的一切,歷歷在目,如一個灼鐵刻在了她的腦中,
在她腦裡反覆變換著那些畫面,原來兄長在她的心中的位置,
竟是那樣深刻,那樣強烈,是因為血濃於水的血緣情愫嗎?
還是有別的因素,她都有些茫然了,方才,兄長說愛她的時候只有震驚,
只有震撼,只是覺得他荒謬。
那一巴掌只是一種本能的動作,想將他的理智拉回,然而,
卻成了傷他最深的緣泉,素靜的臉上,所有的淡定從容被一種愧疚填滿,
軟弱的一面此刻無所遁形,一擊即敗。
“沐晴,你不用擦了,他的氣息很紊亂,
我先用內力將那股反噬他的氣流壓制住,然後再進行化解,
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他有事的,你,要不要出去一下。”
向絕熙心疼的道,她的軟弱讓他心疼到不忍。
淚如潮水4
“不要,我在這裡,我也是有武功有內力的人,
我可以跟你同時用內力壓制那股反噬的氣流內息,不要讓我出去,我要陪著他。”
沐晴收回慌亂,潭眸淡定,收起方才的哀傷,堅定不移的道。
“不行,你昨晚救紅玉的時候已經用了太多內力,
不能再耗損內力了,還是我來吧,那你就坐在旁邊,好嗎?”
向絕熙堅決道,眸光閃過複雜的光芒。
“那如果需要我的時候,你一定要知會我一聲,
就算是要耗盡全部的內力,我也一定要救回我哥,他不能有事。”
沐晴堅決要求道,沒有太多理會他為何會知道自己會武功,明確的宣言兄長對自己的重要。
若兄長不能救回來,她終生都會被愧疚折磨一輩子,如今,只能相信眼前的男子了。
向絕熙渾身一震,墨眸如千年不化的冰柱,道:“那我就更不能讓他死了。”
*
月光如銀,籠罩萬物,神秘莫測。
素骨苑
幽靜清雅的小苑簡潔雅緻,苑的左右兩旁的茉梨淡雅清香,夜風拂過,花香怡人。
屋內矮几上的銅爐香案上的青煙嫋嫋,安逸祥和。
原本的血腥味已經被香沁的薰香掩蓋住,梨木軟玉床塌上的俊逸男子閒眸安寐,
蒼白的臉色如紙,透明得似乎能看得見膚色下的紅綠色血管。
素衣女子站在木上將溼巾擰乾,纖步走到床塌上,輕柔細心的擦拭著他臉上的汗漬。
今天的一切足以震撼她一生,女子潭眸微垂,纖手執起男子的手掌,
因為吐血過多而導致身體冰涼,心疼一窒。
沐晴心想,她今天應該很殘忍吧!
為了怕娘和習研修等人擔心,便讓承謙對她們說今天要為兄長解烈冥掌,不能被人打擾。
躺在床塌上的沐冰似乎感應到握著他手的女子的愧疚,意識漸漸回聚,
胸腔的疼痛如似被鉛石砸中,錐心至極,大腦裡不斷浮現著一遍又一遍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