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神色,所有的沉著和冷靜已經都隨著金明寨的失落而失落了。
“你們倒是說句話呀現在怎麼辦”仁宗幾近咆哮
他對大臣們一向比較溫和的,氣急了也頂多就是在沒人的時候不輕不重的踢上兩腳。現在仁宗的情緒顯然有些失控了
十萬人駐守的雄關,居然讓李元昊一箭沒放就打下來了那十萬羌兵不光沒有起到第一道防線該起的作用,現在反而成了李元昊的助力
延州只有八百守軍李元昊十幾萬人,怎麼守?
夏竦上前一步:“萬歲,延州城乃是堅城,雖然只有八百守軍,但是城中居民皆為宋民,只要範雍大人據城扼守,堅持到援軍回來不是問題”
夏竦經營西北多年,對於每一座城池都非常的熟悉。如果是他在延州的話,可能不會一天幾道命令的催促劉平,也不會有三川口之敗可惜的是,範雍就是一個飯桶
不過仁宗不知道範雍是飯桶,聽了夏竦的話,稍微鬆了一口氣:“夏太尉接著說。”
夏竦說道:“臣以為,現在党項人攻破金明寨,雖然在延州取得了優勢,但是也暴露了他們的主動方向,我們大可派兵迎擊即可。”
龐吉這時候向前一步:“萬歲老臣以為,金明寨失守那夏隨難辭其咎而且其人臨陣脫逃,罪不容赦還請萬歲定奪”
仁宗冷哼一聲:“夏隨傳朕旨意,命令邊關將士緝拿夏隨”
夏竦的嘴巴動了一下,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在官場,是有潛規則的。夏竦雖然被列為君子一列,但是他還沒有到范仲淹的那個地步。他不敢,也不想去打破對大家都有利的這個規則
金明寨失守了,總要有人來負責才是讓誰負責?如果追究的話肯定是範雍,夏隨,李士彬。
李士彬是羌人,而且已經被李元昊抓走了。這個時候讓他負責顯然不太合適。至於範雍,肯定也不行的。現在延州還需要他,延州守不住也不用自己去追究他。延州守住了人家就是英雄,也不能追究他。所以,夏隨就夏隨吧,總比往上面再查要好。
龐吉又是說道:“萬歲,老臣保舉任福,宋廣兩位將軍為將,定能平定党項”
在這個問題上夏竦是絕對不會讓步的,他馬上上前一步:“萬歲臣以為不妥李元昊能征善戰,從襲破金明寨這一舉動看來,其人狡詐異常非一般將軍所能應付。太師,恐怕任福宋廣二將不是那李元昊的對手。”
龐吉轉過頭來:“太尉過慮了任福當年以兩千人馬大勝遼國一萬精兵,乃是我大宋不可多得的良將,又豈是一般將領?”
夏竦正待再次辯論,只聽仁宗一拍龍椅:“不要說了”
兩個人都住口了,仁宗的面孔看向呂夷簡:“相國為什麼一句話也不說?”
呂夷簡這時候心中正在暗叫可惜說實話,他已經為龐吉挖好了一個大坑,而且已經龐吉引到了這大坑的前面,如果再有一點時間,自己輕輕一推,這老龐就肯定掉進去了
老龐樹敵太多,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那些正人君子們恨老龐入骨假如自己把他推到坑裡去,會有很多人幫自己填土的
但現在,李元昊救了龐吉一命吶
呂夷簡知道,自己必須把事情停下來。大宋的朝堂現在必須穩定聽仁宗問他,呂夷簡上前一步:“萬歲,臣保舉一人,可平党項之患。”
仁宗看著他:“說。”
呂夷簡很是平靜的說道:“范仲淹,範大人”
龐吉愣住了,夏竦也愣住了。包括仁宗都有些吃驚不已如果是夏竦推舉范仲淹,那誰都不會奇怪,可是他們都沒有想到,說這話的居然是呂夷簡
片刻之後,仁宗很是嘉許的點頭:“很好相國能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不計私人恩怨,朕心甚慰朕現在就下旨,調範大人回來。”
沒事情的時候可以讓小人蹦躂幾下,真正有困難了,還是需要像范仲淹這樣憂國憂民的君子出來替自己分憂。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范仲淹會回來幫自己,仁宗心裡就想有了一些底氣一般:“李元昊使用詭計奪我雄關,當還以顏色太師,朕準你所奏,馬上讓任福宋廣做好準備,等範大人到了之後,聽從範大人調遣”
夏竦的眉頭當即皺了起來,這兩個武將都是龐吉的人,讓范仲淹帶著他們上戰場?夏竦真的很不放心他當即說道:“萬歲,臣以為,還應該再派遣一員大將,從京城之中調集部隊,由範大人帶往邊疆,方顯得皇上對邊關的重視。”
仁宗一想,也覺得頗有道理:“嗯,愛卿所言甚合朕意,愛卿認為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