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恆立馬被拍退五六步,使出全身力氣才站穩。還不知道哪裡說錯了,就聽他的駱前輩大聲講道:“不付出努力是得不來的,人前風光,人後辛酸。不能只看到人前風光的一面,你要能耐住人後的心酸和孤寂。懂嗎?”
秦恆呆呆點頭,眼睛裡那股子堅韌更強。
小本子默默點頭:孺子可教。
到了家,駱離對棠秘子說:“棠前輩,我明天去沙武市的明陽觀,你有沒有空陪我走一趟?”
棠秘子點頭:“要不先去合江的落沙觀吧,我前天去拜望過一次進安道長。他對大秦的道觀都比較熟悉,人也健談。我們多瞭解一下,少走點彎路;現在道術淪落上百年了,都不知道哪些觀還有道術傳承在,免得白走一遭。”
駱離十分認同,棠秘子交友廣泛,還真非他不可。老醜倒是認識不少道法師,那都是七七門用過的人,遇上了弄死都來不及,哪會要他們。
他要去拜訪名山,原想讓小本子帶著尚世江和山靈先回隴族的,可是因為搞砸了與露露的關係,駱離又不放心。族長也是看他的面子才收留大家,對小本子和尚世江並沒有多少情義。
於是,只好讓小本子在合江養傷,等他回來再說。
次日,棠秘子去局裡請假,不出他所料,受了熊楓一頓埋怨,肯定有昨晚的“一酒之仇”。
落沙觀不像別的道觀那樣修在山上,而是在合江一處河堤上。年代並不遠,大秦動盪以後才修建的,建觀人就是那位號為進安的道長,俗名錢進來。已經有好些年人沒人叫他本名了,他忌諱人家稱他名字。無奈這名字是他師傅取的,天格地格人格三才配得好,正符合他的命格,不然進安早就改了。
“這進安道長有點裝,你得順著他的話說。言詞兒要拿捏得當,跟熨衣服一樣。一塊一塊地給他熨服帖囉,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棠秘子先扎糊一下駱離的嘴。
“有點裝?是什麼意思!”
棠秘子用衣袖遮住嘴巴:“嗨!裝逼知道麼?”
駱離茫然搖頭?估摸著說道:“是不是他裝著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其實本事並不大,還愛聽人奉承?”
“也不全是,如果是那樣就好辦啦,你說的就是一副小人行徑,人家進安道長可不是。這麼說吧,他愛拿大,性格桀驁不馴,不管對手強還是弱。他都是同樣對待。就算踩死一隻螞蟻,他也會拿出十分的力氣。”
駱離笑道:“這哪叫裝逼,這就是死心眼子嘛。”
“嘿?你不是不知道裝逼是啥意思嗎。好了,你聽我說完,我說他裝是因為他還有一點與眾不同。他有兩恨,第一是女人;第二是和尚。”
駱離有些暈了,和尚跟女人八竿子打不著。
棠秘子認真解惑:“他恨女人是因為他有龍陽之好,覺得女人太髒,若是女人坐了他觀裡的凳子。二話不說直接扔掉。恨和尚理由很簡單,和尚賺得比他多,他有‘紅眼病’。有一點你說對了,他死心眼子。連那些一味清修的和尚他也一塊兒恨。反正只要是女人,不管是襁褓女嬰還是九十老嫗他都厭惡。和尚也一樣,酒肉和尚也罷,得道高僧也罷。全都一竿子打死,這兩樣絕對不能提。他還有潔僻,路人就算了。如果要求他辦事,必須洗得清清爽爽乾乾淨淨。”
駱離頓時煩躁,“他要求這麼多,到底有多大本事?”
“所以我說他裝嘛,表面上他好像沒啥本事,德性還怪。可是背底裡,他做過的事情可不少。離這裡不遠的沙武市明陽觀裡的明陽道長,你知道多少?”
駱離以前縮在長坪,都聽說過隔壁州的明陽觀,明陽道長可是威名遠播啊,但他卻是道術界的一個異類,因為他不會道術。只是研究了一輩子的道經,常常在國家刊物上表示著作,與好幾個退休首長都有交情。說道:“知道他是大秦最有社會地位的道士,高過道教協會那幫人。”
棠秘子深以為是:“連他這樣的人物,逢人都要稱讚進安;合江警局的局長聽說我要去落沙觀,還說讓我帶個問候給他,人家可是黑白紅三道通吃。在這邊,沒有他擺不平的事。平時作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故意裝得曲高和寡,這是引人注目。私下裡,對於手中有權勢和威名在外的人,那可是沒少下功夫。你說,他這叫不叫裝?”
駱離突然停下來,認真對棠秘子說:“不行,這種人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就是心機太深,我們還是不要去見他了。”
棠秘子忙拉住他:“你怎麼還是一根腸子通到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用處。咱們不是去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