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葉梅一下陷入回憶中,“我討厭西雅圖,很討厭,可是卻在西雅圖遇到了你。那個酒宴,已經鬧不清是什麼名目了。我在花架陰影裡的鞦韆上打盹,你和一個美麗的女人走過來,站在花架前好像在吵架。不對,也算不讓吵架,因為你基本上保持著沉默,而美麗的女人一直喋喋不休地著後悔這、後悔那,希望你能原諒她之類的。我沒有偷聽的意思,可是如果不離開,就好像我故意在偷聽一樣,所以我正大光明地走出來。”
“你確定是正大光明的嗎?”他心想,果然,他注意到她的時候,她並不知道,所以他們倆所指的第一次見面,有很大的出入。她所指的第一次見面,其實是他們的第三次相遇。
“當然,誰要偷聽陌生人和初戀女友的狗血對話。”她對他懷疑的語氣很是不滿地道。她對當時那喋喋不休的美女印象深刻,所以,在酒店,當他和美女再次站到她面前時,她一眼便明瞭這是什麼狀況。
“那你一直低著頭做什麼?我記得有人差一點就撞進我懷裡了。我當時就想,這女的不會是故意要對我來個投懷送抱吧!”他半真半假地。
“胡。我低著頭是出於禮貌懂不懂,我不想讓你們覺得尷尬,是為你們好行不行!再誰要對你投懷送抱來著,想的美你。只不過是那天我穿在身上的禮服太長,我不心踩到了裙襬,所以站不穩,差點撞你身上而已。最後我扶住了旁邊的花架,所以沒撞到你這個大冰塊,我都慶幸了很長時間。那天我明明很快就走開了,你卻在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端著一張萬年寒冰臉,把一份協議書強硬地塞進我手裡,居然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沒問題立刻簽字,過時不候’就轉身走了。”
“記那麼清楚做什麼?愛記仇。”
“當然要記清楚了,要不是我傻,怎麼會那麼輕易跳進了你的網裡。這一跳,什麼便宜都讓你給佔了。”
他閉嘴不言,怕出不合她心意的話,她又壞了心情。這一天,他可是折騰怕了的。
她突然停住了,抬頭望天。
他跟著停下來,“怎麼不走了?在看什麼?”
她的目光回到他臉上,嘴角劃出淺淺的笑弧“東方卓,有人只有記得快樂的事才會幸福,我覺得挺有道理的。”
“你一定要連名帶姓地喊我嗎?”他對此有意見許久了。
“嗯,因為大家都喊你阿卓,只有我會叫你東方卓。”是啊,有太多的人喊他阿卓了,爺爺奶奶他們這些長輩也就罷了,連那個他們初遇時在場的外人胡珍都要這麼喊他。她,這輩子都不會喊他“阿卓”,因“阿卓”這個名字的男人不會屬於她。而“東方卓”這個男人,至少有段時間屬於她,雖然短暫,但她覺得這已經足夠。
“老公會比東方卓更順耳。”他印象裡,葉梅只有撒嬌的那麼幾次裡喊過他老公,其餘時間裡一直這樣連名帶姓地叫他。他對此很有意見。
她轉了轉眼珠子,笑道:“好吧,老公,你揹我回家吧!”
他一口拒絕,“不行。”
她立馬收了笑臉,“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問題由你肚子裡的來回答比較好。()”
她一臉懊惱地道:“我都忘了,這樣會壓到肚子。那怎麼辦?我就想讓你背。”
“以後有的是時間。”是啊,他們還有半輩子的時間要一起走,有的是時間。
她一臉失望地看著他,只是很快收拾好心情,揚起笑臉,“老公,你會打籃球嗎?”
他一怔,“還行,讀書的時候打過。”
“我要看你打籃球。”她又開始點播節目。
“好,我先約場地,過兩天準備好了再打給你看。”
“不要,我就現在看。”
“現在?沒有場地,沒有籃球,沒有對手,我怎麼打?”
“我不管,我就要現在看。”她擺出一副你不聽我的,我就哭給你看的表情。
他的臉當時就黑了,老婆最近性情大變,天天變著花樣折騰他,現在又點播馬上要看他打籃球,他又不是神,難道一個口令就能變出一切不成。他安慰自己,彆氣彆氣,孕婦需要包容,孕婦情緒不穩定,孕婦最大,於是想了想,試著商量,“今晚打給你看,今晚七點,好不好?場地不好找,學校都在放假期間,學校的籃球館都關了。只有市體育館的場地可以選擇,但要先找好關係,否則不對外開放。”
她想了想,“那好吧,籃球晚上再看,你現在帶我去滑旱冰好不好?我都沒滑過。”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