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曾懷疑是哪房妻妾下的毒手。
“她是畏罪自殺,她在全府里人喝的湯品中下毒,企圖用玉石俱焚的舉止來哀悼她的失寵。人的妒意好可怕……誰也不知道當嫉妒支配意念時,會將一個人逼到什麼境界、做出什麼不可理喻的事……”說著說著,月蓮華竟無法自己地顫著聲,她見識過一個女人被逼瘋的模樣,那種分辨不出清醒或錯亂的眼神,好可怕。
她也會變成那副模樣吧?
她身上也流著同樣的血液,一旦她觸碰了愛苗,是不是也會變成她娘那副模樣?!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像孃親一樣善護──為什麼上天給了人“嫉妒”這種情緒後,卻又容許世人將嫉妒視為惡性,多加撻伐?
“結果全府的人都沒死成,只有她一個人魂歸離恨天?”梅舒懷猜道,不,是肯定道。
她扯起僵笑。“是呀,沒有人死,除了她……”她握著顫抖的拳心,“我一定會變成她那樣的女人,你不怕嗎?到那時,不只是荷花,我毒死的……不會只是荷花……”
一旦她變成孃親那樣,她是不是也會不擇手段地痛下毒手,成為偏激的殺人兇手?!
“蓮華。”梅舒懷走近她,將大掌輕覆在她不斷髮顫的慘白手背上。“我現在終於完全懂你了,那部分我一直無法找到解釋的疑竇,你全告訴我了。”
她望著他,緊蹙的柳眉下是對不解的眸子。
“我眼見你對月府眾人若即若離,本猜測著你是怨恨他們,但你面對他們的時候,眼神又矛盾的充滿內疚及罪惡,這股罪惡內疚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也是我猜錯的地方。”難怪那時她聽到他的猜測後,只是露出諷笑,原來他在這點上頭想偏了,而今他得到了答案。
她拒絕著月府親人待她的好,是因為她替她娘揹負著罪孽,即便眾家人早已原諒了她,她卻無法輕易釋懷,她對家人的歉疚並不隨著她娘跳入荷池而一併沉去,每一年荷花盛開的繽紛夏季,她的罪惡感也像花苞綻放一樣不絕地冒出、心田……
她恨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