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獲得封號,又有封地的縣主?
單表凝萱出了茶寮疾步往馬車的方向去,闊少們也不嫌丟人,就把四面漏風的小破車和數匹汗血寶馬拴在一起系在門口。掌櫃的還口沫橫飛的不斷邀功,凝萱淡淡掃了一眼,**紗的簾子裡隱約可見一張修長的臉,下巴尖的厲害,在凝萱轉頭的時候。似乎是四目相對,也正留意著剛要爬上車轅的她。茶寮掌櫃的感覺到了什麼。順著右面車窗的方向往這邊瞧,唯有一個容貌盡毀的凝萱,掌櫃的好笑的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的。
凝萱一上車,躺在板子上的那位海公公所扮演的老嫗便急切的問道:“外面是不是來了什麼人?”他如今身份全然曝光,當著錦衣公子等人的面兒索性也就不再遮掩了。“我聽那馬蹄聲就不同尋常,丫頭,小心些,那幾個小子沒安什麼好心。你還是另尋點生路吧!”
海公公說完,使勁兒吸吸鼻子,從一早便斷了他們的口糧,這會兒日頭高升。海公公早已經是飢腸轆轆。他涎著臉笑道:“姑娘手裡拿著什麼?味道這樣的香。”凝萱扔了張大餅到他懷中。海公公猶不滿足,死死盯著油紙包,眼中的貪婪絲毫不掩飾。凝萱垂下頭。幾縷青色順著光滑的臉蛋就往下墜,“我與公公做個交易如何?”
海公公口中咀嚼著大餅,兩眼緊盯散發著肉香的小包,忽然聽到一陣沙啞的聲音,海公公竟沒回過神。良久,他才一副歡喜的模樣:“瞧瞧。姑娘還不信咱家呢,怎麼樣。一顆珠子下去,姑娘的聲音這不就回來了?”
凝萱真想用剪刀去戳對方的臉皮,看它到底有幾寸厚,明明是他們害的自己落得今天這個田地,卻擺出一副施恩的模樣,真是叫人作嘔。
海公公手筋腳筋被外面那幫人挑斷,養了幾日勉強能舉起如烤餅輕重的東西,所以凝萱並不擔心對方忽然暴起開襲擊劫持自己。“公公把我送回眉州兩個哥哥那裡,我幫公公報仇如何?”
海公公張大的嘴緩緩合上,將餅扔在了一旁:“咱家一個半殘之人,姑娘未免高看了我一眼。若是姑娘吩咐咱家還你原先那副容貌,老奴還有幾分的自信。”
凝萱嗤笑不已,聲音沙啞的絕難聽出是個女孩子:“公公神通廣大,作為三皇子的心腹,小女子可不相信你在這宿元城裡沒有接應的屬下。不過海公公現在這個模樣我倒是有些擔心,聽說北齊人尊崇強者,公公武功盡喪,小女子只擔心那幫子舊人會反而對公公不利啊!”
海公公尖銳的低笑聲陡然響徹整個車廂:“咱家手中拿捏著姑娘,還擔心三皇子不重新重用老奴?憑藉姑娘的好相貌,咱家就可以平步青雲,當初誰有負咱家,咱家再慢慢和他們算賬就是了。”
凝萱臉一沉:“公公是執意不肯幫忙了?”海公公大口嚼著牛肉,還不忘往嘴裡塞餅,氣的凝萱直想罵娘!“你還我的牛肉!”凝萱餓虎撲食般就要奪過海公公手裡的紙包,後者老臉笑的燦爛:“姑娘別惱咱家雖不能幫這個忙,卻可以給姑娘長長見識,也算報你這一飯之恩!何如?”海公公是真捨不得手裡的牛腱子,更重要的,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就完完全全得罪了魏凝萱,誰知道將來這丫頭能不能成大器,就算不能推薦給三皇子,魏凝萱也絕不是等閒的女子。
凝萱往後靠了靠,坐在窗戶邊沉默不語。海公公幾日來和凝萱同處在一輛破車中,多少也瞭解些魏凝萱的性格,這女孩子越是沉默,越是鎮定就越不能叫人小覷。海公公清了清嗓子,“咱家幾日來苦苦思索,一直在猜想外面的幾個富家公子來自何方,咱家見姑娘整日眉頭不展,想必也是為這個而苦惱。說他們是大周的勳貴子弟?”海公公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輕視,“咱家在京城裡轉悠了幾圈,還沒發現大周朝有什麼像樣的人才。置於我們北齊他們但凡見了咱家,肯定是恭恭敬敬的,絕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海公公說到最後的時候幾乎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想也是,任誰被挑斷了腳筋手筋,成為廢人一個還能笑得出來?海公公現在恨不能活吞那幾個小子的生肉,狂飲對方的鮮血才能稍解心頭大恨。
凝萱淡淡說道:“公公的意思是,這一行人來自西昭?”
“姑娘大才,一點即通。”海公公感慨的讚道,“西昭這三四年越發的不安分,名義上歸順依附我們北齊,實際上陽奉陰違,沒少打劫我們北地的糧草。陛下早就心生不滿,依照咱家來看,三國之間遲早有一場惡戰。”
海公公正不動聲色的意圖將凝萱往歪路上引。
西昭的人去大周朝和北齊的邊塞重鎮眉州,什麼意思?總不會是為了探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