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多惹閒事。唯獨這家不同,馬車上的這家小姐派了管家前去打聽,聞得是魏家的小姐出城,頓時震怒。
“定是魏靜香那臭丫頭。仗著她們家出了個娘娘,在長風書院的時候就和我處處作對,如今越發愛仗勢欺人。我看早晚叫野貓撓破她那張狐媚子臉蛋,看今後還拿什麼去發昏。”
少女十五六年紀。一張團臉勝似銀盤,兩條小眉毛淡淡的,五官如黑豆子般大小,越加凸顯的這臉蛋的燕窩糕似的細膩。這樣姿色的女孩子多半不得丈夫喜歡,卻是婆婆們眼中善生養,好溫順的佳媳不二人選。
所以說,相貌多有騙人之嫌。車廂裡的少女可不是溫順賢良的主兒。
“胡說什麼!不要忘了,咱們家是什麼出身!祖父輩就開始代代於國子監做祭酒,悉數歷史,有哪一個家門可做到咱們家這樣興旺!你身為李氏族女,怎可脫跳的像個蠻夷潑婦一般。”
少女捂著耳朵來回晃,不滿的看著母親:“又是老生常談,這些話只怕沒刻在板子上供在祠堂裡,母親”少女聲音不大的將“好囉嗦”那三個字輕輕的含在口中,半吐不吐的。
李夫人最拿這個小女兒沒有辦法,又不願意動氣,只能裝作沒聽見,懶懶的靠在車廂上小憩。
少女見母親妥協,越發來了精神,悄悄拉開馬車的簾子,覷著外面的情形。眼見廉國府的車馬往這邊來,少女對凝萱坐的四馬豪車很是豔羨,癟癟嘴,伸手衝外面招招手。
李家是清貧人家,跟車充作護衛的正是家中男丁。
“小叔,求你幫我辦件事兒。”
少女衝著馬背上的青年男子擠眉弄眼,對方大笑:“你這丫頭,多半又是想到了什麼淘氣的主意,你先說來聽聽,若行得通,我們再議。”
少女扭頭看看假寐中的母親,然後將腦袋伸了出去,附在男子耳邊嘀嘀咕咕好一通耳語。
青年男子越聽眉頭越緊,“換了旁的事兒,小叔一定允了你,只是害人性命的勾當咱們家是決計不能沾惹的。”
少女嚇得忙擺手,唯恐囉嗦的母親聽見,急急低呼:“哪就是害她性命了,只是叫她受點教訓罷了。魏家的小蹄子在書院裡屢屢鬧事,我們早看不過去了,小叔若能為書院裡的姐妹們除害,我保證我保證”
少女毫無半點淑女模樣的在車裡抓耳撓腮,看的對方發笑:“你保證什麼?”
少女一急,忙道:“保證再也不惹孃親生氣。”
對方聽了少女的話,略有遲疑。
“小叔,你就應了我這一回吧,咱們只稍稍懲戒一下那人便好,叫侄女出了這口惡氣,況且,你平時不是也最看不慣魏家人耀武揚威的樣子嗎?”
青年聞言,咬咬牙:“也罷,就如了你的願望,只是小叔動手也是在城外,你不可聲張。”
少女頻頻點著頭,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瞧著離自家馬車越來越近的魏家人。
凝萱全然不知自己被人惦記上了,她難得做件叫人背黑鍋的事兒,自己還在這兒安慰自己呢,左右她沒承認就是大姑娘,都是下面梁家的惡少自作多情。
凝萱笑眯眯的抱著松子餅吃的暢懷,她哪裡能想到,大姑娘靜香往日作惡不少,家裡人只當她懂事大方,其實在長風書院裡讀書的那小半年,她沒少得罪人。
眼前這個李家紅袖便是其中之一。李紅袖央著自家小叔替自己做壞事,按照她的初衷,也未必真就動刀動槍的將魏靜香怎麼樣,只要做個小小的意外,將對方那傲人的小臉蛋來道小口子就好。
權當是消滅了對方往日囂張的氣焰。
因有康定門守城的官兵開路,所以南來北往的客商均要給魏家先行讓路,這樣一來,等在原地的李家和魏家就撞上了個面對面。
李家小叔騎在馬背上,清了清嗓子,正預備在對方駛到近前時好開口說話攔截,不遠處塵土飛揚,幾匹快馬飛奔而至。
李家在國子監把持多年,怎麼會不認識當年煊赫一時的庾信侯家?
李家小叔忙將馬往車廂附近趕,根本不敢靠前。
李紅袖正要撒嬌耍賴,她小叔忙瞪了一眼,嚇得李紅袖再也不敢多做小聰明,乖覺的靠著竹簾子悄悄往外打量。
庾信侯世子和他們家二少爺楚牧打馬奔到凝萱車前。
“魏家妹子,你可在裡面?我是你三哥的好友姓楚。”
楚牧的聲音可不算小,加上英俊少年一個,惹得不少在此候車的小娘子們紛紛掀開車轎簾,連帷帽也不戴,只兩手抻著一方輕紗帕子衝楚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