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故,傷了國公府上的小姐,那就是死路一條。
她二人是吃了豬油蒙了心肝,怎麼就聽信了溫媽**話,以為五姑娘沒娘沒勢,她們跟著溫媽媽能在紫藤苑裡發上一筆橫財,可現下看,這哪裡是橫財?分明就是天降橫禍。
和凝萱五指相碰的人哭道:“五姑娘,我真的什麼也沒做,真不是我要害你。”
凝萱緩了緩,才輕聲安撫道:“你別怕,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都是笑槐亂嚷嚷,我沒事的。”
笑槐可不答應:“姑娘怎麼會沒事,你都痛叫出聲了,難道還包庇這二人?我看就該請梁媽媽來好好行家法。”
二人一聽梁媽**名諱,篩子似的抖個不停。
凝萱忙道:“別聽笑槐胡說,我只是剛剛劃傷了手指。”那二人果然抬頭細看五姑娘的指尖,就見纖細的五指散發著珍珠一般的光澤,比鮮花還嬌嫩,然而……指尖上面幾道細微的劃口清晰可見。
凝萱嘆著氣說道:“你們倆將手掌翻過來。”二人面面相覷,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照著五姑娘的話做了。當掌心上翻的時候,神情甚是扭捏。
她們倆不過是後門小院裡的漿洗丫頭,輕易不準進內宅,一年四季不論春夏秋冬,一雙手總是泡在井水中,夏日還好些,一到隆冬,那水就跟針紮了似的,幾年下來,手上的皮蛻了一層又一層,凍瘡遍佈,早沒了少女的嬌嫩,別說和五姑娘相提並論,就是那上了年紀的大娘大嬸,只怕也比她們倆強百倍。
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等著五姑娘發落吧怎知凝萱反倒再次附上了這二人的手心,她倆只覺得五姑娘的手柔若無骨,像府上發的白麵糰子,不,就是白麵糰子也遠不能及。
凝萱緊鎖眉頭,憂心忡忡的說道:“這手到了冬日可怎麼辦?只怕浸水就跟針刺了似的。笑槐,我桌案上有罐子茉莉香脂,你去給她們倆拿來。”
笑槐找了找,終見梳妝檯的角落裡擺著一個甜白瓷的小瓶兒,開啟嗅一嗅,果然是茉莉香。笑槐不情願的將東西一遞,凝萱笑道:“我一直道這香脂太過油膩,只用了幾次,不過東西確實是好東西,裡面杏仁、桃仁應有盡有,你們倆別嫌棄,每日勤塗抹,也能化解不少。”
那二人早聽說內宅姑娘、奶奶們的胭脂都是有份例的,就是用不完,第二個月也照樣發,如此就便宜了身邊伺候的大丫鬟。外面的香脂哪裡能和國公府小姐們的擦用相提並論。她倆迫不及待的想要試一試。
凝萱見火候已足,才示意笑槐。
笑槐殷勤的開啟香脂罐子,一人漚了一點,這才說道:“兩位姐姐,不是笑槐攔著你們,其實我這都是為了你二人好,怕你們闖下大禍。”
笑槐見二人一臉的迷糊,便開導解疑道:“我們姑娘的衣裳都是綾羅綢緞,卻最容易抽絲,兩位姐姐這手……要是出了岔子,你說姑娘是找溫媽媽來描賠,還是找你二位描賠?”
她倆嚇得忙晃腦袋:“姑娘,我們在漿洗房也不過是洗些粗布衣裳,主子們的東西哪裡能輪到我們,若是有一點毛病,就是賣了我倆也難賠上。”
一直沒吭聲的宋嬤嬤笑道:“若不然這樣,你二位先替五姑娘走一趟小桃塢,畢竟去的匆忙,也不知道小桃塢騰出地方沒有,我們什麼時候搬,需要帶些什麼,都請兩位姑娘問個明白。”
有了臺階,她二人自然忙不迭的往下踩,頭也不回的出了紫藤苑。凝萱主僕三等她們前腳一走,後腳就開始翻箱倒櫃收拾傢什,將能帶走的幾乎悉數裝進的箱籠。
第十一章 小桃塢
說來說去,也不過兩隻箱子便足夠了,真正的綾羅綢緞已經被溫媽媽掃蕩過一次,要不是怕凝萱沒幾件體面的衣裳出去見老太太,溫媽媽絕不會手下留情。好在那老貨也不是真的傻子。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凝萱才對溫媽媽心生毒刺。
她那時候“初來乍到”,又剛經歷“大悲之痛”,怎敢輕易說話,更別提與人爭奪一說,只能由著溫媽媽肆意妄為。
不過……凝萱心中冷笑,有些東西,遲早是要還的。
宋嬤嬤覷著忙碌不已的笑槐,附在凝萱耳邊悄聲問道:“姑娘看過匣子裡的東西了?你自己可留個心眼兒。”
凝萱忙衝宋嬤嬤搖頭,示意她別再說下去,反身招呼了笑槐,三人團坐在花桌前。
“笑槐,我也不拿你當外人,今後咱們主僕同心,將來自然有我們的造化,可要是你生了二心……”
笑槐不等凝萱說完,凜然道:“姑娘放心,笑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