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
宗翰氣的渾身哆嗦,“我一番好意,你卻如此……也罷也罷,便當我從未見過你。”宗翰作勢要抽劍,凝萱假裝慌亂的鬆開了手,然後往後跌坐在被子中。
“公子”
宗翰腳步一頓,卻並未回頭,只是冷冰冰的問道:“什麼?”
凝萱赤著腳下了床,血很快染紅了雪白的單衣,但她絲毫沒有理會,而是緩緩跪在了冰涼的地面上,凝萱脊背挺直,黑如墨緞般的長髮柔順的披在肩上,長几腰際,更顯美人弱骨纖形,瓊姿花貌。
公子宗翰忍不住回頭望去,只見那個叫自己莫名心動的少女。宗翰眼眶一澀,忙扭轉身形,大踏步往出走,將到門口的時候才淡淡撇下了一句:“祝你……”
最後那幾個字,凝萱無論如何也沒能聽清,他人一走,凝萱就癱軟在地上,碧潭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驚悚的場景。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笑槐,笑槐怎麼躺在地上?”
碧潭還算聰明,轉身忙將門栓插上。
碧潭一眼就瞧出了傷害凝萱的是一柄利劍,但力道卻並不重,手掌看似紅彤彤的,其實已經開始結痂止血了。碧潭不敢多問,只是從多寶閣的深處找到了一個藥匣子,裡面不但有活血化瘀的神藥,更有止血生津的靈膏。
凝萱看著碧潭給自己包紮上白手帕,輕輕搖了搖頭:“明早菁華郡主來給我梳妝,手上的傷還得要瞞過去才好。”凝萱活動活動手掌,發現只要輕輕握拳便會鑽心的疼痛,想要靠握拳來躲避對方的發現,這對凝萱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挑戰。
碧潭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偏唯一能商量的笑槐還躺在地上昏睡。凝萱安慰她一笑:“無妨,要是菁華郡主問起,就說我吃茶的時候不小心跌破了杯子。”
“可是大婚之前見血光是件不吉利的事兒啊”碧潭幾乎要哭了出來。凝萱笑道:“所以……我們不妨猜猜,菁華郡主就是看見了,難道她肯擔著得罪恪親王和大公主埋怨,卻還要揭露我?我想菁華郡主總不會如此糊塗。況且咱們有宮裡面賞的活玉膏,或許明日這傷勢就好了。找件乾淨的衣裳我來穿,把笑槐扶到軟榻上,這個時候歇下還尚早,若外面有查夜的來,你便說我倦怠了,不願人打攪。”
碧潭忙不迭的點頭,按照凝萱的指示一一去照做。
笑槐是被人點了昏睡穴,不到兩個時辰是決計不會醒的,碧潭關上房門,披著被子坐在貴妃椅上,一聽見外面有什麼風吹草動就驚的站起來。
床幔中的被褥早就被碧潭換了個乾淨,因沒有湯婆子,被窩裡冰寒的很,凝萱穿著單衣,一面忍受著疼痛,一面忍受著寒冷,整個人縮成了蝦子一般,不知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
“姑娘,姑娘,醒一醒”
凝萱一睜眼就看見碧潭頂著大大的黑眼圈看著自己,她一個激靈忙坐起身:“什麼時辰了?”
“已經寅時三刻了,前面大公主派人來叫門,我只說姑娘還沒醒。”碧潭小心翼翼的端詳起凝萱的手掌,見那活玉膏被血痕吸收了不少,欣喜的看向凝萱:“只要姑娘不動力氣,輕易不會叫人看出端倪。”
凝萱無奈的一笑,就算過得了白日這關,晚上呢?趙煦那廝眼界可比碧潭精明的多,一瞧就知道是什麼造成的傷勢,甚至連對方的兵器名字都叫得出。男人都有劣根性,要是知道妻子新婚之前和別的男人共處一室,趙煦能忍住?
凝萱心一狠,也罷,他若是耍橫,自己就在恪親王府大鬧一場,反正郭王妃也不待見自己,她還不願意去受委屈呢想明白這些,凝萱豁然開朗,連手上的痛也輕了幾分。剛洗漱完畢,前面就來人告知,菁華郡主來為縣主梳妝,碧潭拉著神智尚不清醒的笑槐一起迎了出去。
菁華郡主笑容滿面的上下打量凝萱:“你放心,姨媽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愛打扮的,手藝精妙的很,京城裡多少待嫁出閣的小姐都巴結著請我去給上妝。”菁華郡主是皇室女子,和大公主是堂姐妹,凝萱確實要叫一聲姨媽。
碧潭領著四個得力的小丫鬟,將早就準備好的大紅色嫁衣用托盤託了出來。
縱然菁華郡主這見慣世面的貴婦,猛看到這火紅色嫁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跟著驚豔了一次。嫁衣上繡上金線極是常見,可君山縣主的這件,上面的金鳳光彩奪目不說,每換一個角度去瞧,金鳳的羽毛竟是不用的眼色,赤金,青銅,鵝黃……叫菁華郡主也不禁羨慕起來。
第二八三章 大婚
嫁衣是一個女人半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