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王妃聞言一怔,緩緩的看向躲在一個老婆子身後的魏凝萱:“你是說有人在背後砸了我?”
凝萱忙不迭的點頭,手往視窗一指:“就從那扇窗戶跑掉的,那全身黑衣蒙面,我實在看不清此人,但有一點小女敢肯定,那人死死掐著世子的脖頸,一副要置人於死地的模樣。”
郭王妃想到昏迷前趙煦的眼神,縮在袖口中的手微微發抖,自己當時是怎麼了?難道真得了失心瘋?竟是要活活掐死自己的兒子郭王妃打了寒顫,不對,魏凝萱的話裡有蹊蹺,分明是自己要掐死趙煦,她哪支眼睛能看到黑衣人的到來?莫非……
郭王妃心緒複雜的瞥著炕上閉目養神的趙煦,難道是兒子對自己心存寬容?郭王妃心一軟,再看趙煦也不是那麼討厭的樣子了,不過,她卻將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魏凝萱。當時屋內兩人,突然闖進來個魏凝萱,不是她將自己砸個半死還能是誰?郭王妃越看魏凝萱越咬牙切齒,可偏又不能說出口,在保全自己和拆穿別人這兩者之間,郭王妃很無奈的只能選擇後者。
只是叫這個老女人輕易放棄是絕不可能的,郭王妃眼珠子一轉,冷笑道:“魏姑娘雖然許配給了我兒,但怎麼好不知禮數,貿貿然就往男人的屋子裡闖,你這樣不懂規矩的兒媳婦,我們家可不敢要。”
凝萱甚是從容的一笑:“王妃想的就是比別人深遠,我們這會兒不是擔心黑衣人會不會捲土重來,就是擔心世子的傷勢,偏王妃跟尋常人不同。”凝萱眨眨眼睛,好奇的看著郭王妃:“莫非那黑衣人什麼來歷,王妃心中早就有數?要不然怎麼如此淡然的樣子?”
眼見郭王妃臉上閃過慌張,凝萱一面冷笑,一面卻不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這個企圖殺死親子的女人。凝萱害怕的偎依在宋嬤嬤懷裡,聲音不斷顫抖:“嬤嬤是沒看見那兇手的毒辣勁兒,指尖長長的,都掐在了世子的肉裡,要不是我喊的即時,世子,世子……”
眾人忙將目光轉向趙煦,趙煦帶著感激之色的回望凝萱:“魏姑娘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
郭王妃心一沉,徐徐開口:“煦哥兒當時人都發昏了,能看清楚什麼,本王妃可沒瞧見什麼黑衣人。別不是魏姑娘憑空亂造出來的吧。”
陪房媽媽不安的在背後輕輕拽了拽郭王妃的後衣襟,郭王妃卻反手不耐煩的狠狠一甩。
趙煦冷笑:“生死存亡的當口,誰會看錯謀害自己的兇手是哪一個?母親的玩笑開的過頭了。”世子爺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叫眾人摸不著頭腦,但郭王妃卻心中明鏡似的,這是兒子在怨恨自己,想明白這一點,郭王妃滿心的幽怨,就算自己有錯在先,可她也是趙煦的親孃,難道做兒子的就不能退讓半步,枉他恪親王世子還好意思說自己想當孝子賢孫呢,連自己的親孃都不願意諒解,何必弄那些虛妄的名頭?
郭王妃也就只是在暗地裡想幾句酸話,要是她敢說出來,宋嬤嬤能啐她一臉的唾沫星子。宋嬤嬤才不管誰對誰錯呢,在她眼中,只要對姑娘不好的,那都不是什麼好人。郭王妃自見面開始,就幾次三番的找姑娘麻煩,宋嬤嬤早就忍不住了,所以等趙煦一說完,宋嬤嬤急忙介面道:“王妃這樣說可真叫人心寒,我們姑娘救下的可不單單是世子爺一個,要是沒有她……王妃現在怎麼樣還說不定呢只不過我們姑娘不是那種貪功的人,就算救了王妃也不敢多邀功,可這不代表王妃就能當面糰子似的揉捏我們姑娘呀。”
“嬤嬤,”凝萱委屈的拉著宋嬤嬤,宋嬤嬤也跟著抹眼淚:“人人都誇讚姑娘好脾氣,可吃虧就吃虧在這心腸好上了,但凡姑娘能硬氣點兒,看誰敢當著面指手畫腳的。”
宋嬤嬤惡狠狠的瞪著郭王妃,郭王妃一口氣好懸沒提上來,一個奴婢也敢這樣指桑罵槐的糟蹋自己?要不是魏凝萱那小蹄子給她撐腰,一個老婆子而已,她敢嗎“王爺、大公主來瞧世子了。”小廝剛好趕在郭王妃咆哮之前插了話。眾人忙散開一個空場,片刻的功夫,老王爺帶著紫華大公主聯袂而來,看樣子這二人是已經聽說了刺客的事兒,所以不但腳步匆忙,就連氣息也極不平穩。
恪親王進了內室根本看也不敢郭王妃一眼,自顧自的坐在炕沿上,小心翼翼的用指頭壓著趙煦的脖頸。十個指印俱是青黑色,說明當時下手之人用力極重。恪親王怎是等閒人,當即發現,趙煦有些地方的肉皮有擦破刮傷的痕跡,分明就是女人長指甲造成的。整個屋子裡,魏家丫頭肯定不會對煦哥兒不利,那麼僅剩下的就只有……
恪親王不滿的看著郭王妃,郭王妃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大公主將一切盡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