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爭相巴結的物件。葉姐兒撩起正房的簾子,嬌笑道:“表姑娘往裡面請,這兒是將軍府裡的一處軒館,我們這些小姊妹就被二管事安置在了兩側的廂房,因離著大廚房近,所以平日一來做灑掃,二來就是幫襯幫襯廚下的媽媽們。”
凝萱笑道:“廚房可不是個輕巧活兒,你這樣可人的姐兒幹那種粗活,我都於心不忍。”
“廚房的媽媽們也捨不得**勞,無非就是給將軍送燙送宵夜的時候叫我親自上陣罷了。”葉姐兒洋洋自得的模樣,叫凝萱頓時萌生悔意。這個臭丫頭,自己幹嘛聖母情結作祟?當時就不該攔著碧潭,一腳踢她下河好了,大冷的天說不定還能清醒清醒。
葉姐兒見凝萱臉色愈黑,笑得就愈開懷。
“葉兒姐姐,呀,是表姑娘啊”從裡屋衝出來一個小丫頭,見了凝萱跟見了惡鬼似的,扭頭就衝裡面大叫:“表姑娘來了”
葉姐兒倍感丟面子,不悅道:“胡亂嚷嚷什麼呢?還不請表姑娘進屋”小丫頭就像吃了個蒼蠅似的臉色難堪,葉姐兒一個跨步過去揪住了小丫鬟的耳朵:“做事不勤快,分果子的時候你倒是跑在別人前面,當咱們院子裡沒了規矩嗎?給我到院子裡跪著去,什麼時候吃飯碗,什麼時候起來”
小丫鬟也就十一二,眉眼還沒張開,她一聽葉姐兒的話就傻了眼,嘴巴合不上的仰著頭。葉姐兒遲遲不見小丫鬟有所行動,還要動手去扯她,凝萱已經從後面躍到了前方,輕輕一帶,將小丫鬟扯到自己身邊:“這樣的天,別說跪上幾個時辰,就是在外面站上一炷香的功夫也受不了。她不懂事也就罷了,難道你這個做姐姐的也不懂事?”
葉姐兒訕訕的撲打撲打裙襬:“這也不能怨我,將軍當初叫我管著偌大的院子,我事事都替這些小的著想,偶然拉下什麼也都耳提面命似的追著。表姑娘不當家不知道這當家的艱難,像她們,偶然一次隨意,今後可難改了呢”
凝萱不理會她的絮絮叨叨,而是拉住小丫頭哆哆嗦嗦,幾乎沒有溫度的手,“碧潭,抓幾個錢給她買果子吃。”小丫頭驚訝仰頭看向凝萱:“表姑娘……”
這種掃葉姐兒臉面的事兒碧潭巴不得做,當即爽快的從荷包裡掏出一兩的小碎銀子,幾乎是半強迫的塞進了小丫鬟僵硬的手心裡,碧潭笑道:“吃個果子而已,犯得著這樣嘛,拿著,姑娘賞你的”小丫鬟使勁揉了揉眼睛,直到實實在在的體會到銀子的重量,要知道,她們這些做粗活的小丫頭,一個月的月錢也不過三百文,其中大半還要拿回家去貼補家用,能到自己手裡用來買糖的也就是十幾個大子兒,怨不得府裡面放果子的時候,小丫鬟跑在最前面。一個字,饞葉姐兒直勾勾看著碧潭鼓鼓囊囊的荷包,怨憤之色一閃而過。凝萱大大方方進了內室,穿紅著綠足能有八九個丫頭,將屋子擠得黑壓壓插不進腳,空氣中瀰漫著炒瓜子兒的油膩香氣,桌角還有一張牌扣在那兒。幾個年紀大點的丫頭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雖然不屑表姑娘,但被抓個正著,到底心裡發虛。
眾人將求救的目光丟向葉姐兒,她們是知道葉姐兒一大早出門,可誰能預料到表姑娘會跟回來凝萱忽然笑道:“天短夜長,姑娘們可不該浪費這大好光陰,都散了吧,免得管事來尋你們不見人影。”小丫鬟們如蒙大赦,一個比一個快,都灰溜溜的貼著牆角兒鑽了出去。須臾之間,室內只留下了三人,葉姐兒勢單力孤,仍舊不死心的看著碧潭。碧潭歪歪嘴角,扶著凝萱坐到了主位上。
“我還有旁的事兒要忙,葉姐兒有什麼就說吧。”
“這事兒說大也不大,說小呢,倒也不小,端看姑娘怎麼以為了。”
凝萱就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其實神態中不覺帶了幾分的懶散。
葉姐兒輕笑道:“世子爺叫我們喚你表姑娘,我當時就奇怪,你是哪門子的表姑娘王爺的侄女兒?還是王妃的外甥女?皇家的規矩一個比一個大,我鬧不明白,最開始還真叫你糊弄了。可後來的事兒你也沒想到吧大公主不去眉州,反而進了將軍府,她帶來了真正的君山縣主,你的詭計不好使了”
“哦?此話怎講?”凝萱好奇的往前輕身,葉姐兒一心以為自己窺探到了辛秘的大門,任憑這個表姑娘如何淡定,都是在打馬虎眼,在自己面前耍心計。
“怎講?哼”葉姐兒冷冷一笑:“叫我說白了表姑娘難道不覺難堪?也罷,這世上還有如此厚臉皮之人,我就是替天行道戳破了這偽善又能如何你根本就不是什麼表姑娘,而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你以為長得和君山縣主有三四分的相似就想要冒名頂替,把我們世子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