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柳鳳茹轉過頭去,一聲不吭,顯然也是有些脾氣。
武家現在是大家大業,柳鳳茹出去,誰不恭聲稱呼她一聲將軍夫人,所有人都視武媚兒是天水郡未來女主人。
楚河拖著不迎娶孟青桐,柳鳳茹還以為楚河是打算等武媚兒年紀大一些,先將武媚兒迎娶過去,再娶孟青桐的。
為此柳鳳茹多次直接跟武石柱提出,讓武石柱提醒楚河,武媚兒年紀已經不小了。
雖說先進門的不代表一定是正室,但大多數情況,肯定是先進門的地位更高一些,楚河迎娶孟青桐,對武媚兒卻沒有絲毫表示,傳出去的話,武家顏面何存。
當然,對武家這樣的暴發戶來說,還沒有真正意識到顏面的重要事,更注重的是利害關係。
武家之所以能成為天水郡一等一的家族,靠的絕不是武石柱這個新任鎮東將軍,而是武媚兒與楚河的關係,若是武媚兒不與楚河成親,單靠武石柱的份量,是無法支撐武家的。
這次冊封的正五品官員,可不是隻有武石柱一個,冊封的先後,便可看出四鎮將軍的權柄,武石柱這個鎮東將軍是最後才宣佈的。
環境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武石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扛著木柱,提著肥兔去探望楚河的獵戶,而是貴為常定軍正五品鎮東將軍,獨掌南山衛,麾下上萬兵馬,出入都有親兵將領追隨。
他的修為也至四品中期境界,金鐘罩四重鐵石體,氣勢是相當強橫。
只不過在家中,武石柱還真的難以擺出鎮東將軍的威嚴。
他自小溺愛武媚兒,使得這個女兒從來不畏懼他這個父親大人。
柳鳳茹在他最窮困的時候不離不棄的與他一起,賢良淑德,悉心照顧丈夫女兒,苦苦支撐家庭,武石柱又怎能對相濡以沫的愛妻擺臉色?
武石柱苦笑一聲:“你們都聽我說,主公的性格我最是清楚,他肯定是愛著媚兒的,只不過顧慮媚兒年紀尚小而已。”
“不是為夫不想跟主公提出迎娶媚兒,若是這樣做,反而適得其反,只會讓別人覺得我們武家貪心不足。”
看到柳鳳茹和武媚兒都不說話,武石柱只得又道:“難道你們覺得我這個鎮東將軍,真的是憑藉自己的功勞爭取下來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又沒有外人,武石柱也不怕丟臉:“我升任鎮東將軍,其他人之所以沒有意見,因為他們都明白其中的因由!難道你們還不明白,我這個鎮東將軍,是主公補償給媚兒的!”
“若是媚兒如此胡鬧,叫大家怎麼看待媚兒?日後就算主公真的迎娶了媚兒,如此狹窄心胸,又怎能服眾!”
柳鳳茹臉色一動,聲音有些急了:“石柱,你說這鎮東將軍是主公補償給媚兒的?”
武石柱重重的哼了一聲:“論修為,常定軍中四品將領比比皆是,金鐘罩四重的也大有人在,論功勞,甘天、楚石楚木等,誰會差上多少?論親疏,主公舅舅表兄等,更別說大寶。他們現在,最高的也就是三品官職而已!”
柳鳳茹若有所思:“夫君覺得,主公什麼時候才會迎娶媚兒?這個耽擱不得。”
“雖然主公與孟青桐乃是政治聯姻,但她早與主公相識,相處久了,感情定然更加深厚,說不定日後便是主公的正室夫人。”
武石柱性格發生變化,柳鳳茹這個將軍夫人,也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村婦了,畢竟來往的都是達官貴人,士紳豪族,耳燻目染的,眼光見識提升極大。
武媚兒雖然沒有說話,一直扭著臉賭氣不看武石柱,但這個時候也是側著腦袋豎起了耳朵。
武石柱想了一下:“起碼得等媚兒雙八之後。”
“十六歲?如今媚兒才十三,還得等上三年!太久了!”
柳鳳茹沉吟起來:“為何主公要十六歲才能迎娶媚兒?許多姑娘,十一二歲就可以成親生子了。”
武石柱搖了搖頭:“為夫說的是起碼十六!”
“三年前主公就與孟家定親,那時候孟青桐已經十八了!”
“我曾經無意中聽主公說過,說女子年紀太小,身子還沒有長開,早結婚的話,對身體傷害極大,甚至有可能因此喪命!主公越晚迎娶媚兒,恰是說明對媚兒的重視!”
武石柱停了一下,深深的看了武媚兒一眼:“若是不得主公暗許,誰敢傳媚兒是天水郡未來女主人的謠言?”
他目光突然變得鋒銳起來:“不管孟青桐身份多麼高貴,但改變不了她糯蘇族的出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