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拳拱手:“啊呀,牛將軍,歡迎,歡迎。”
“陛下一向可好?老牛這廂有禮。”
“不必客氣,快快請坐。”說罷,分賓主落座。
此刻,趙璩也十分警惕。他面對牛皋,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看了半天,這才問道:“牛將軍,你來見朕,所為何事?”
“陛下,大事不好哇!”
“噢?何事?”
“唉!我這個人不通文墨。說話顛三倒四。有不對之處,請你們原諒。”
“福王不必客氣。咱們相識多年,今日你既然進宮。那就是我們的客人。有話只管言講,不要顧忌。”
“多謝,多謝。唉!幾天前,你們把虞豐年逼得抹了脖子。皇上一死,我們人心渙散哪!說實話,這幾天呀,耗子動刀——窩裡反了。有一夥人。主張拉山頭,再保一個皇上。
“另一幫人。到泉州扶保陛下的弟弟趙昚,再建一個帝國。還有一些人,想要投降。更有讓人生氣的,要去金國立一個金國皇帝。哎呀,其說不一,議論紛紛哪!為此事,我牛皋可傷透了腦筋。
“你說說,我姓牛的能保他大金嗎?他縱然叫我當太上皇,我也不能去當走狗。那麼,不降大金,該保誰呢?我想來想去,最後就想到陛下您的頭上了。你雖然登基不久。但是正統的大宋皇族太祖一脈,根正苗紅,儘管咱們老是開兵見仗。可是,打我心眼兒裡卻贊成你們。
‘另外,你們也豁達大度,知人善任哪!鱷魚壇言出必行,說放我們就放我們,假如我牛皋投靠你們。你們決不會虧待我,這個我心裡清楚。可話又說回來了。就我一個人前來,那有什麼意思?
“如今,歲數也大了,能耐也不怎麼地,一肚子大糞,飯桶一個。所以,我的意思是,把我們主子虞豐年的這個班底,整個給你們拉過來。我倒不圖叫你們記功,起碼,我得把全營的將士領上正路啊!此事,我已說服了元帥嶽雷、軍師苗成梁和滿營眾將。
“可是,也有個別人不同意。為此事,我又琢磨了良久,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現在,全營將士給虞豐年致哀,八方的朋友來了不少,唯獨沒有陛下你們。我說陛下,你們什麼空都能漏,唯獨這個空可不能漏。假如你們帶著祭禮,趕奔靈棚,燒幾張紙,磕兩個頭,哎呀,那能收買人心哪!讓別人一看,陛下不記前仇,祭奠亡靈,是何等的度量?到那時,人心自然就歸順了。
“另外,我牛皋再幫幫你們的忙,管保這班底全能接過來。倘若事稱人願,兵合一處,將打一家,何愁天下不成呢?今天,我就為給你們送信而來。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望三思而行。”
“噢!”劉錡耳裡聽著,心裡想著,牛皋之言,是否有詐?哎呀,此人慣於三回九轉,我可得慎重行事。於是,假意賠笑道:“多謝福王錯愛。至於我們聖上去與不去,還得從長計議。”
牛皋忙說道:“別價!明日我們就在江邊設祭,然後就要把棺槨運回洛陽。你再拖延時日,那還祭奠何人?”
“那——好吧,待我們主僕商議商議。”說到此處,轉臉對侍從喊話,“來人哪,將福王千歲請到客廳,設酒款待。”
就這樣,劉錡將牛皋支走了。
牛皋走後,劉錡將文臣武將召在趙璩的大帳之中,共議弔祭之事。這一下,大帳裡邊可熱鬧了,眾說紛紜呀!有的人說,牛皋說得對,應到江邊燒幾張紙,以便收買軍心;有的說,牛皋設下了陷階,其中有詐,若去弔祭,必然凶多吉少。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把房頂都要揭起來了。
此時,劉錡一言不發。他皺著眉頭,想了好長時間,這才說道:“諸位,眼下虞豐年已死。他既已死,全營人心浮動,這也算在必然。既然人心浮動,他們就會思想自己的歸宿。由此看來,牛皋之言,不無道理。所以,我打算親自去一趟,看看那些人對我如何!退一步講,若有意外,我也不怕。
中華帝國我只擔心虞豐年一個人,可虞豐年已死,其餘人等全部在我的心中。倘若蒼天保佑,真像牛皋說的那樣,接過中華帝國的班底,這可是天作之美呀!眾位,你們看如何?”
鐘相忙說道:“大帥,此事如履薄冰,我不敢苟同。若遇不測,你待如何?”
劉錡聽罷,不屑一顧地說道:“噯!剛才我已言講,他們群龍無首,靠牛皋還能領兵帶隊?嶽震雖然厲害,但比起虞豐年的智謀還差得遠,不足為慮。況且,我可以牛皋為人質,不離他的左右,效仿三國關公,單刀赴會,他們能奈我何?以防萬一,我前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