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抵達紐約的第二天,夕羅撥了通長途電話給她。
“真的嗎?”她半信半疑。
“你說這什麼話?我會騙你嗎?”夕羅在電話那頭氣得跳腳。
“可是他佯裝失憶時,你是幫兇啊。”他的花招很多,導致他的信用很差,不能怪她合理的懷疑。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懷疑我啊,這種事情還能騙嗎?他人就在加護病房裡耶。”夕羅氣哭了。“那天我硬要他去送機,要他帶著戒指去找你,誰知道竟在半路出了車禍,你就不知道我有多自責。”
夕羅說得繪聲繪影,很像一回事,讓她不得不相信。
切斷電話,她隨即撥了通電話,找人幫她確認。
“姐,是真的啦,事情鬧得很大,都上了社會新聞了,上頭說他闖紅燈,才會和對面車道的大貨車相撞。”
白聖恩的一番話讓她的懷疑全數消失。
他真的出事了!
接下來的幾天,她食不知味、夜不成眠。
很久以前,她就發覺他對她異樣的依賴,總覺得自己像是被他箝制住了,雖說她不排斥他這樣的依賴,但是總覺得這樣下去,對他而言不會是件好事。
可,如今他傷成那樣了,她是不是應該回去看看他?
如果她現在回去了,事情不又回到原點了嗎?
但是要是他出了事,她卻無法見他最後一面,夕羅從那天之後就沒再打過電話來,是不是意味著還發生什麼事了?
她頭一次嚐到如此不安的無力感,只能在這裡舉棋不定地反覆思索著。
他躺在病床上,肯定會很想見她吧,要是她去看他,也許能夠給他多一點信心,幫助他的傷勢好轉得快一些。
可是……閉上眼,浮現在腦海中的是,千謀躺在病床上,呼喚著遠在異鄉處的她,那畫面就如當年千謀剛被母親拋棄的隔年,他生了場大病,在意識不清時,總是呼喚著他母親。
思及此,渾身像是被疾雷擊中般呼吸困難。
她是不是和他的母親一樣,對他做了同樣的一件事?
她曾經那麼地痛恨過他的母親,惱她怎能那樣對待他,而如今,她的行為跟他母親是一樣的嗎?
想著想著,她第一次放棄了周詳計劃和萬全準備,帶著簡單的行李隨即狂奔到機場,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歸心似箭的她回到了這片熟悉的土地上。
才出關,等著領行李,便聽到耳邊傳來尖銳的喊聲,“念恩!”聲音之大,引來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