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極盡嚴苛與殘酷,把這七萬將士們從身到心都進行了輪番多次的淬鍊。經驗豐富的馬敬臣不止一次的跟他說,現在的右衛這樣子,已經可以稱之為天下第一軍、是他從軍二十年所見過的最厲害的軍隊。但劉冕不為所動。他心裡所想的是,就像是學生考試一樣。考試的時候只要考三年級的水平,平常練習的時候就得拔高一點,不妨學習四年級、五年級的知識。這樣臨考之時才會遊刃有餘。而且劉冕發現了,右衛的將士們可以說是潛力無窮,現在這個層面還遠遠沒有達到最佳狀態。
或許在劉冕的心目中,根本就沒有最佳狀態這個標準。沒有最好,只有更好。
經歷劉冕這樣的折騰,右衛越來越變態了……
這個五月終於快要過完,轉眼已是月底。馬敬臣有些坐不住了,私下對劉冕道:“解除戰備指令吧?再過六七天你就要大婚了——怎麼說你自己要去神都舉成婚禮吧?”
“公私不可混淆。”劉冕回答道,“我會提前三天去神都,辦完婚禮馬上回來。戰備指令不可撤消。誰敢壞我規矩,軍法嚴懲不怠!”
馬敬臣嚇得哆嗦了一下:“我聽你這話怎麼像是在針對我呀?”
“我有嗎?”劉冕不懷好意的笑,彷彿就是在嘲笑馬敬臣是否又是酒蟲在鬧、色癮犯了?
馬敬臣無可奈何的嘆氣:“早知道當日我就跟論弓仁那小子換了……在羽林衛當差多舒坦哪,每天都可以有閒時到市上去晃盪。跟在你手邊哪,就跟做苦力似的。哎,一年到頭難得嗅到一點肉香味兒哦!”
“現在後悔來得及呀!”劉冕有恃無恐的道,“你要調回金吾衛、千牛衛那些地方都不是難事,還可以官升一階當上大將軍。要不要我去給你向朝廷請示一下?”
“算了吧!行百里而半九十!”馬敬臣忿忿道,“這半年最苦的日子都熬過來了,還在乎多熬幾天?你甭想攆我走,我還非得就賴在這裡了!”
“哈哈。那你就少廢話!”劉冕得意洋洋的大笑。
兩天以後。劉冕終於打算啟程前往神都舉行自己的婚禮了。這時候離六月初一的大日子只剩了四天。他還得回一趟長安帶上陪嫁的韋團兒、邀狄仁傑等人一同前往神都,當初可都是約好了地。
進了長安城,劉冕先去了一趟太平公主府。
來得正巧。太平公主正在家裡和長安天寶錢莊地掌櫃魯有成盤賬結算。長安是天寶錢莊的大本營和總站,魯有成親自在這裡掌櫃。開設在全國各地的分號每隔段固定地時間就要到長安來報賬。然後庫底存根交由太平公主與魯有成各執一份進行保管。
看到劉冕前來太平公主和魯有成都很是高興。二人將這些日子以來的經營成果報知劉冕,情況非常之喜人。
目前,天寶錢莊在關內、劍川、江南、河南一帶商貿最活躍地地方,開設了二十餘家分號。經營半年多的時間以來,錢莊裡存入的錢款已經多達三千餘萬貫。每日進出流通的錢貨有近百分之十五。收取的保管費有近萬貫錢。此外還有提供地馬匹、借貸商訊服務的收入,除開所有開銷一月下來至少可掙純利潤四十萬貫。
相當於一個月就快能掙來一棟劉冕在神都的豪宅!
這幾乎是一個天文數字了。連太平公主都有些難以相信。
魯有成很識趣,報完了賬就走了。太平公主痴痴笑的看著那帳薄問劉冕:“老公,這錢該怎麼花才好?照這麼賺下去……我們富甲天下指日可待呀!”
“別高興得太早,有虧的時候。”劉冕潑了她一飄冷水。“只要天下局勢不穩比如說有戰爭或是內亂,商旅就會滯怠經濟就會衰退……這還真地一下跟你說不清楚了。反正,掙了的錢別亂花,留著以備不時之需。還以,別像以前傻不兮兮的囤起好多絲綢這類東西。要囤也囤黃金白銀,知道嗎?”
“哦、哦!”太平公主似懂非懂,轉念一想又驚訝的問道,“你怎麼還在長安?過兩天就是你大婚的日子啦!”
“我這不是準備去麼。”劉冕微笑道,“一起去神都吧?我特意來邀你的。”
太平公主愣了一愣。表情變得有點古怪了。不作聲。
“怎麼了?”
“我……我不去了。”太平公主避開劉冕的眼神,慵懶的躺到了榻上軟綿綿的道。“你們去吧!”
劉冕不想勉強她,也明白她此刻心裡地感受,只是道:“按理來說,你地皇妹出嫁,你還應該去一下的,免得外人說閒話誤會你不懂禮數。不過你要執意不肯也沒關係,就怕太后會有些不高興認為你耍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