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上的細汗都有香氣,他不敢將眼光在她身上多停留。“我念S高中,在你學校附近。”
“你們學校的籃球隊很有名耶,我今天才剛去過,你是籃球隊的?”他好高,有一百八十公分吧?
他靦搖頭。“我不太會打籃球——”
小巴士裡傳出的聲音打斷了他。
“人友,慢一點,啊……”女人哀求,嬌媚,辛人友低笑著:“你喜歡這樣嗎?喜歡嗎?”男女的喘息叫喊回蕩在四周。
陶雨陽俊臉爆紅。天啊,辛先生就不能安靜點嗎?
辛純恩一怔,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美顏冷下。父親說這次拍戲很忙,沒時間回家陪她,所以她參加完返校日,制服也沒換,便大老遠搭車來找他,他果真很忙,又是忙著和女人鬼混。
她氣惱,又悵然失落。她要的不過是父親多陪她一點,但身為他的女兒,得到的關注,不如他身邊成打的女人。
少年與少女沉默相對。陶雨陽清清喉嚨,將麥茶遞給她。“這請你喝。你先到拍片現場等吧,往那邊走就會看到他們了。”語畢,他往小溪走,他不敢和她一起走回去,太尷尬了。
他的態度引起辛純恩注意。對父親的風流,她和旁人都早已司空見慣,他卻面紅耳赤,這麼純情的反應,她覺得有趣,無聲無息地尾隨他走到溪邊。
陶雨陽在溪邊杵了一分多鐘,估計邂逅的女孩應該已走遠,才轉身,不料看見她站在背後,他嚇一跳。“你怎麼沒過去片場?”
她聳肩。“我不想過去。”
“你快去吧,看他們拍片很有趣的。”風裡隱約還傳來放蕩的聲音,讓他困窘,身體裡有無數浮躁的螞蟻在爬,撩撥,在美麗的她身邊有這種念頭,他覺得自己很下流,很可恥。他裝鎮定,蹲下來用溪水洗手,暗暗祈禱她快走。
“我從小在片場長大,早就看得不想看了。”辛純恩跟著蹲下來,細看他,他濃眉大眼,焦糖色面板,長得也算英俊,就是土裡土氣,看他神情靦,她猜他大概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
“我過去片場的話,你一個人在這裡要做什麼?”
“我……玩水。”
她很不給面子地噗哧笑了,他的臉更紅。
“你聽到他們的聲音覺得很不好意思嗎?辦事的又不是你。”他真是老實得可愛。她道:“我爸身邊的女人換過幾個了?”
“我不知道。”他尷尬得要命,她怎能如此泰然自若?
“我看八成劇組的所有女人,他都睡過了吧。”
他驚訝地看她。她的語氣帶著批判與不屑,無謂地聳肩。“難道不是嗎?只要性別和他不同的,他都有興趣,他不能忍受身邊沒女人。”
母親生了她卻不養,父親養她像種草皮,澆水就算照顧,除了給她生活費,從不關心她,似乎認為給她安身之處就盡了責任,陪伴與談心不存在於他的好爸爸字典裡,他熱愛追逐女人更勝過和女兒相處。
這是人家的家事,陶雨陽不便置評,保持沉默,卻暗暗驚訝,她是這麼美麗,應當是備受嬌寵的,但現在聽來她似乎很受冷落。這麼熱的天,她大老遠跑來找父親,是渴望父親多陪陪她吧?他有點同情她。
辛純恩凝視他,男孩子見了她若不死盯著她看,就是試圖引起她注意,這男生卻像是對她不感興趣,是不是太害羞了?她興起惡作劇的念頭,挨近他。“你想不想試試?”
陶雨陽聞言一愣,看她眼眸明亮閃爍,炫惑了他。“試……什麼?”
“大人的那些事。”她悄聲說,眼色曖昧,暗示著禁忌。
他驚愕,心臟怦怦跳,七上八下。她說的是他以為的那樣嗎?他耳根發熱,鼻端盡是她淡淡的香氣,她雙頰暈紅,她的唇紅潤飽滿,上唇有細細的汗,她美得不真實,美得讓他不敢唐突,又忍不住幻想親吻她的滋味……他一凜,勒住賓士的想象。他胡思亂想什麼?她八成在戲弄他,對,她是想取笑他的手足無措,她在開玩笑的,並非當真,他不相信她是輕佻的女孩。
但是開這種玩笑太魯莽,他板起臉,正要嚴詞提醒她,她忽道:“那是什麼味道?”
他來不及問她聞到什麼,她突然整個人靠上來,往他肩頭聞。
“那是什麼香味?”他身上唯有汗味,可她真的聞到了,略帶刺激性的清爽香味,就在他身上——她抓住他肩頭,味道不在衣服上,在哪裡?她聞他頸子,聞他頭髮,急切地尋找香味來源。
她幹麼在他身上到處嗅?他身上哪來的香味?陶雨陽想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