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說不能找警察,只能我去——”
“憑我們不可能救他出來,一定要報警。”
“不行!那些人看到警察,說不定對他不利,他是我爸,我要救他——”
“當然要救他,但你一個人去,他們連你都抓住,只是讓他們多個人質,救不出你父親。”陶雨陽按住她雙肩,直視她。“相信我,必須要報警。”
他的眼神很有力,催促她的理智運作分析,這的確是最好的處理方式,她不再反對。“好吧……我們先趕回去,路上報警。”
心亂如麻的她不明白,惹上這麼大的麻煩,為什麼父親寧願逐走她,也不要她的幫助?
陶雨陽向父親借車,連夜趕回,同時向警方報案。深夜時分,他們到達警察局,雙方討論後,初步得知吳先生可能和一個暴力討債集團有關聯。
幸運的是,警方注意這個討債集團已有多時,早就在佈線,當下警方派女警喬裝辛純恩的會計師,與她一同前往討債集團的藏身處,並派警力埋伏在外。
討債集團見辛純恩帶來的也是女子,沒有提防,讓她們。辛純恩順利見到父親,辛人友被毆打受傷,同時因欠債被討債集團控制的還有兩名中年男子。
辛純恩忍著腳裸的傷,在女警的協助下,討價還價,談妥先償還部分金額。凌晨時分,辛純恩佯裝要去提款,和女警降吳先生引出來,埋伏警察逮住吳先生,之後警方攻堅,逮捕集團分子,順利救出三名被害人,將三人送醫。
辛人友傷勢較輕,醫師治療完後送進病房,警方做筆錄。在警方詢問下,他不得不詳述受脅迫的過程,吳先生先和他合夥做生意,他因虧損不斷,透過吳先生向他的“朋友”借錢,被重利逼得喘不過氣,吳先生暗示他可以用女兒抵債,他不肯,但假意配合,在對方面前逼女兒服從,但因為對方給的期限將至,他便故意罵走女兒。
警方問他為何要將不相干的陶雨陽捲入時,他淡淡道:“我知道他會保護我女兒……”
全程陪伴的辛純恩熱淚盈眶,父親果然不是無情,他是在保護她。
好不容易警察離開,病房裡只剩父女倆,辛純恩輕聲道:“爸……你有困難,為什麼不找我幫忙?”
辛人友望著窗外,冷冷道:“我不稀罕你幫忙。我這輩子都是一個人奮鬥,我不需要任何人幫忙,尤其是女人。”
“什麼女人?我是你女兒,你出事我怎麼可能不管?”見父親頑固地瞪著窗外,不肯看她,她很挫敗。“爸,為什麼你這麼不喜歡我?我不是你女兒嗎?如果你討厭我,當初為什麼要把我帶回來?”
此刻陶雨陽正好走到病房外,聽見爭執聲,他站定腳步。
“就這樣?不是因為你愛我,我是你的小孩,所以——”
“我不愛你。你是意外有的,我從不想要孩子。”
若在以往,這句話傷辛純恩很深,但她親眼看見他為了保護她而不肯屈服,受了傷躺在這裡,她不信他對自己真的毫無感情,她嘆口氣。
“爸,去年盧伯伯癌末住院,我去看他,他告訴我,我很像我媽媽。”盧伯伯曾是導演,與父親是多年好友。
辛人友不說話,毯子下的拳頭悄悄握緊。
“他說,我媽是圈外人,當年她假裝是你的影迷,主動接近你,卻拋棄你,說她只是玩弄你,因為你玩弄過太多女人,她也對男人很有辦法,她想和你玩一場,試試棋逢敵手的感覺。”
“是啊,我們只是玩玩……”他不懂,一個女人為一個男人生下孩子,怎麼可能只是為了玩弄他?他第一次對女人動了真情,苦苦哀求她嫁給他,那女人看他跪在地上,卻對他冷笑……
“盧伯伯說,這段往事只有幾個和你很熟的朋友知道,他們知道這件事傷你很深,所以從來不提。”盧伯伯說的很含蓄,所以細節都是她自己推想。兩個情場老手碰在一起,按理應該激盪出精彩的火花,但結局是她父親傷透了心,她只能猜到父親認真了,母親卻將兩人之間當成遊戲,這想必傷透了向來驕傲的父親。
而繼承母親容貌的她,天天在他眼前,提醒他這一生唯一且最深刻的情傷,她想,那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我沒受什麼傷害,什麼感覺都沒有。”他繃著臉,要不是老盧已經往生,他馬上衝到他家宰了他。
心事一層層被揭開,辛人友很狼狽,應是端起父親架子,冷漠以對。
第9章(2)
她猜測道:“爸,你其實很愛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