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就這麼放棄,只撿一個二等功回家交差?
要知道,許多人一輩子都混不上一個一等功啊!
“跟我走!”瞿能見士氣可用,大刀一揮,率先帶領著近衛親軍向西疾馳而去。
“走!”範朝西的熱血也被點燃了,管他孃的什麼謀反不謀反,先幹了再說,要是能憑著這個機會青史留名,腦袋被砍十次也值了,右手緊握著韁繩,雙腿一夾馬肚,“駕!”地一聲,跟著瞿能疾馳而去。
“駕!”“駕!”“駕!”他們兩人身後的數萬明軍爭先恐後的追了上來,生怕自己到手的立功機會被別人搶了去。
北風如刀,硬生生地刻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他們每一個人心裡都清楚,在這種環境下騎著馬急行軍,就算是身上塗滿了防凍傷的藥,那也避免不了被凍傷,運氣不好的話,還有可能是比較嚴重的凍傷,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退縮,甚至沒有一個人猶豫,他們的臉上全都寫滿了堅毅,眼神中全都散發著灼灼火熱。
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也兒的石河,馬哈木!
與此同時,僥倖逃過一劫的馬哈木已經是彈盡糧絕,強弩之末,他剛剛向北繞路時跟在身邊的一百多名親兵也走丟了不少,只剩下了幾十個人,而且是缺水缺糧,狼狽不堪。許多士兵,甚至為了跑得更快一點,連武器都丟了。
這天夜裡,馬哈木命令全軍,不,應該叫全隊人馬停下來休息,因為他們實在是太累了,自從遭遇明軍以來,他們就一直不停地在跑路,絲毫沒有休息過,他們實在是不敢休息,明軍實在是太可怕了,稍微一懈怠就會被追上來,就有可能身首異處。
但是,今天是不行了,無論如何也跑不動了,就算是人不累,馬也已經累了,再不好好休息,把馬跑死了,那一切就全完了。
馬哈木估摸著自己的疑兵之計起到了作用,明軍應該被他引開了,因此感覺稍微休息一下也無妨,就傳令休息。
此時的馬哈木已經窮的叮噹響了,連個像樣的帳篷都沒有,他的手下撿了些樹枝,在馬背上扯了些破毯子,給他和他的老婆搭了一個簡易的帳篷。
堂堂的瓦剌太師,瓦剌實際上的主人,現在就只能和他的老婆睡這樣的帳篷,而他的手下們此時卻連帳篷也睡不上,只能擠在外面升了幾堆火來取暖。
夜半時分,馬哈木和孛兒只斤氏都已經沉沉地睡去,他們實在是太累了,就算是坐車讓你坐這麼多天你也受不了,更何況是騎馬?晚上也顧不上做什麼羞羞的事了,到頭就睡著了。衣服都沒有脫,一方面是保暖,另一方面是方便隨時逃跑。
外面的幾十名近衛親軍也早早地就睡下了,人都不是鐵打的,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長途逃命,他們也早就受不了了,之前能堅持下來,完全就是求生的**在支撐著他們,現在形勢稍微一緩和下來,他們就支撐不住了,紛紛倒在火堆邊上,呼呼大睡起來。
只有一個人例外,這個人雖然是馬哈木的近衛親軍,但他還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把禿孛羅部的那個臥底的線人,不得不說,肅國的情報做的真的很不錯,那個把禿孛羅部的間諜利用自己的關係網,竟然把內線安插在了馬哈木的身邊。
這位間諜早就對大明的物產傾慕已久,可以說是已經鐵了心的想要當蒙奸,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機會,眼下見馬哈木樹倒猢猻散再不動手就是傻子了。說不定明軍一衝過來連自己都會殺死,他們又不知道自己是安插在馬哈木內部的間諜。
這位間諜雖然也是躺在地上,但是卻一直睡不著,始終是半眯著眼,豎著耳朵聽周圍的動靜,等到他聽到四周鼾聲大作時,他終於意識到動手的機會來了,拼命博取富貴的機會來了。
不過,他的內心除了激動以外,還有十分巨大的恐懼與緊張,因為他這可是行刺,跟大學考試作弊不一樣,被抓住了跟老師說點好的就把你放了,這要是被抓住了,那可絕對是死啦死啦滴,而且還會死的很慘,依照馬哈木的性子,他肯定不會一刀給自己一個痛快,十有八、九是將自己綁在馬身上活活拖死,那種死法真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這位間諜的內心再咚咚地打鼓,雖然害怕,但他還是決定放手一搏,因為這是他唯一的機會,若是錯過了,別說是榮華富貴,命能不能保住都兩說。
他躺在地上,頭枕著左臂,緩緩地睜開了眼,先是看了看周圍的人沒有動靜,膽子便大了起來,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但不敢去拿刀,因為他害怕有人從背後盯著自己,裝作想要小便的樣子,漫不經心的走到一把插在地上的砍刀跟前,開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