氾濫的母愛,慈目嫵媚。
他不自覺翻過照片,在照片後寫著:遠兒、竹兒百日照。
“你母親懷裡抱的是你,你母親說,此生與你母子緣薄,天譴之下,她的能力只能力保一人,把你放在傅家,傅家可保你生命無虞。”這是第一次他真正解釋為何一直而來,他的母親歐陽月唯獨捨棄了他,而把妹妹帶走。
“那妹妹呢?既然無法改變事實,為何要到身死才告訴我這個事實?”剛才那位布魯諾老人已經說了,他的妹妹歐陽竹早在去年初秋就病夭了,他只是覺得明知不可為而偏而為之,到最後賠了母親賠了妹妹,他得到了什麼?
他更恨父親的無能為力,他給不了他一個家就算了,但他連妻女都無法保全,這是他不能原諒的。
他猛然滑動輪椅,調過頭來,那雙冷清的眼眸帶著恨意地盯著傅載山,傅載山被兒子看得心裡一疼,他撫著襟口,皺眉,聲音帶著疲倦說:“你恨我也好,你母親是愛你的。”
傅載山走到臥房中心,傅行遠這才發現這間臥室有點奇怪,大床放在進門口的一邊,這樣的放法,讓人聯想到主人家並不注重睡眠的要求,落地窗大開,窗簾是透明的薄紗,臥室的中央卻是用珠砂畫著一個奇怪的圖案,這個圖案跟檀木盒子上是一樣,只是這個圖案大得多。
“你前幾月開始就感覺得腿有疼痛的感覺,你祖父母都很高興,陸醫生也說這幾乎是奇蹟,遠兒這不是奇蹟,這是你母親唯一能為你做的,她用自身實施血咒的最後後果就不止身死,是……”傅載山說到最後那幾個字喃喃自語得彷彿沒有重量。但傅行遠聽出來,“灰飛煙滅”那四個毫無重量的字沉重得心口發湯發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