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地跳動,那也不過是生命流逝的最後象徵——
月下,冷峻的面孔失色,脫白。
我倉促地,逃出門外,用力地,想將門甩上,隔絕他,隔絕他,不要看到他!——
但是,在門離手的那一剎那,我卻輕輕地關上了。
事情,還沒有結束。
我鎮定地穿上鞋子。
走到書房,拿起桌上的手提電腦。
按下耳邊的通訊裝置。
“簫簫?”
我冷冷地,沒有一絲感情色彩:“人殺了。你們派人來拿手提電腦。司徒家族控制家奴的機密,還有那些研究所的據點都在上面。”
薛緋雪一愣,笑起來:“沒想到你這麼狠。”
我冷笑:“狠?在你們眼裡,不過也是一把刀麼?”
薛緋雪:“他滅了你的家族,你也滅他的家族,天經地義,沒有利用之說。不過是互惠。”
我從書房櫃子扯出一堆電線,和炸藥:“廢話少說。人在哪。還有!我要見到南宮絕翎,要他親口向我承諾將司徒家族的一切摧毀!你知道,我還要生活。”
薛緋雪:“好。”
我將所有東西塞進一個布袋,走出別墅。
唰唰唰,數十道黑影掠在身前:“少夫人……”
依舊恭敬的口吻,卻沒有掏出傳呼機,給司徒墨揚通訊。我知道,南宮絕翎料到我今晚會動手,暗衛已經用盡辦法換了自己的人了。
我冷淡道:“你們上去驗屍吧。”
黑衣人也不猶豫,拔槍,警惕地衝進別墅。
我不擔心,有人會繼續監視我,因為在他們眼中,我已經是個用完沒有任何價值的彈藥了。
招收打的。
計程車上,我拿出螺絲批,將彈藥,裝進電腦。14寸的手提,被我裝了5個定時炸彈,只用了10分鐘,外殼便和開初的一樣。
看著毫無異常的電腦,我心一顫。
沒想到,幾個月前,司徒墨揚有意教下的軍火知識,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用上了。
我兀自一笑,抬頭,卻見,那司機正兩眼緊張地盯著到後鏡。
他顫抖道:“小姐……不,不,大姐。您的目的地到了,我不要錢……也不……不報警。”
我笑了,掏出一大疊錢扔過去,拉門下車:“好人啊,一生平安。”
說完,看著計程車絕塵而去。站在路燈下靜靜地等著。
時間,過得很慢,彷彿每一秒都長多了個尾巴,詭異的優雅的走著。
我將電腦隨意地放在地上,手插入褲兜,想掏出那把手槍,結果卻一抹空——
不禁搖搖頭,我倒是忘了,已經許久不帶現金了,剛掏扔給那出租司機的定是一把手槍。
呵呵,本想臨死前,做件好事,卻不料,倒要把人嚇個半死了。
什麼時候,手槍和錢都分不清了?
沒有丁點像的東西。
5分鐘後,一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上海大眾停在身前。
薛緋雪拉門下來,看著我隨意擱在地上的電腦,亦不催促。
我微笑地等著。
直到他們的傳呼機響起:“雪姐,稟報少爺,司徒墨揚,已死!”
清晰的兩個字如利刃一樣狠狠地扎入我的心臟,攪弄著,要將我體內的一切都粉碎!
但是,我的臉,卻滿意地笑著。
薛緋雪笑說:“你還真下的了手。他可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我漠然:“當然,殺我父母和我孩子的人,我怎麼能放過!”
她走過來撿起地上的電腦。
我腳尖在她腕上一打,毫無徵兆地,瞬間卡上她的鎖骨,順勢一扭,狠狠一託,斷了她的手骨。
我冷音道:“南宮絕翎在哪。”
墨色的車窗搖下,銀色的面具印著森冷的月光。
他眼中一抹痛色:“為什麼一定要見我?”
我說:“我要慕容家畫符的秘籍。”
他說:“已經全部被司徒墨揚毀掉了。”
我說:“真的麼?”
南宮絕翎:“是。司徒墨揚已死,沒有任何理由需要再騙你。”
他的語氣很肯定,也很在理。
“好。”我一腳將地上的手提電腦踢過去,實則是利用搖晃引爆裡面的計時炸彈。
薛緋雪掠過一絲狠意,帶痛將那部手提電腦撿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