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我,冷冷地勾出一絲弧度:“看來你的確欠點教訓。”話完,古銅色的手掌慢慢舉起,拇指和中指交叉——
是打響指的姿勢!他下令殺人的前兆!
我心下一驚,跳起,猛地按下他舉起的手,火道:“夠了!我回,我回別墅!”
他下巴優雅地一抬,睨視道:“嗯?”
我咬牙,壓著火氣,猛地甩開他的桎梏,怒吼:“你他媽的除了用人命來威脅我還會什麼!?別人的命就不是命麼!?操你孃的!老孃就他媽的沒像晶晶那樣當過好人,碰不到遙易這種好人就算了,也犯不著碰上你!”
司徒墨揚幽邃的深眸一懾,冷聲道:“你拿我和他比?”
我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般,輕蔑地笑了聲,比劃出一截小手指,不屑道:“你他媽的配和人家比麼?”
“刷!”的一下,司徒墨揚冷魅的酷容瞬間降到零度,所有表情都凝結了,停頓一秒,淡淡地笑了,宛如湖上漣漪,波動後不留痕跡般。但笑容中冰寒的溫度卻能深入體裡,將骨髓一點一點地凍得僵硬,只消輕輕一捏,便碎成粉末。他冷眼一掃房內的擺設,帶著一抹嘲弄,大步跨了出去。
我握著拳頭跟在他後面,即便他沒有說話,但,成為弱者的規矩,我懂。
卻不料,殘躬身給他開車門,侍候他坐進去後,我正要彎腰,他卻在裡面冷冷地發令:“關門。”
“少夫人……”殘示意我快坐進去。
“沒聽到我說的話?”一聲淡音冷冷地打斷。
殘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連忙把車門關上,坐到副駕駛位上,轉身時,悄悄往我手裡塞了一個小包。
我皺眉,站在原地,不知道司徒墨揚什麼意思。
只見,他無懈可擊地面容傲然直視前方,冰冷地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淡淡道:“要回去,自己開門。”
嗯?什麼?我不開門就可以不回去嗎?呵呵,還真是反覆無常啊,我嘴角激起一抹諷刺,視線在他面上來回掃視,揣摩著他下一個陰謀——
hum!——
未等我揣測完,那輛底盤能抵住手榴彈轟炸的賓士A600已經轟然飈了出去。眼前模糊一閃,車內似乎有一直狗類似的生物趴在窗沿上,它又“嗷唔”一聲掉了回去。
我望著慢慢淡化的黑氣,那東西好眼熟,不像是狗,聲音也在哪聽過,灰灰白白的長毛,鼻子上頂著個小角。
是……是雪犀?小雪犀麼?怎麼打扮成寵物的模樣?
思維一頓,驀然想起,從密林出來坐飛機時,司徒墨揚曾問過我,再看什麼。我說:“想抓只雪犀在道上溜一圈,沒準比劉德華還威風。”
當下,不禁皺了皺眉,沒想到他還記得這樣的小事,也對,他若沒點記性,怎麼每天處理幾百件,黑道白道上的事務?
開啟殘留給我的一封信,是一疊快衝。
有酒吧裡我和銀面男共舞的照片,有銀面男送我去機場的照片,也有我和何遙易在街邊吃燒烤的照片。
原來,暗中一直有人跟著我。
我環繞四周淡淡一掃,冷喝道:“出來!誰一直跟著我?”
空曠的黑夜沒有人響應。
我冷笑道:“司徒墨揚吩咐你們跟著我,沒讓你們不應我話吧?”
周圍的空氣一凝,倏然翻出兩個暗衛站到我面前躬身。
“少夫人。”
我淡淡地問:“什麼時候開始監視我的一舉一動的?”
我想,任何人被監視都是不爽的。
卻不料,那兩個暗衛對視一眼,猶豫半晌,支吾地說出句讓我震驚的話:
“回少夫人,我們沒有一直監視少夫人。我們一直都是少主的暗衛,頭兩處的照片,都是少主臨時派我們跟蹤少夫人的。最後一處……是少主離開海垣去巖林的時候,估計少夫人會施計出別墅,提前派我們保護少夫人的。”
“保護?”我反覆咀嚼。
保護這個詞有意思,和監視只是用詞上的不同,做法都是一樣。
我續問:“巖林是哪?上次我和司徒墨揚墜機的樹林麼?”
“是。”暗衛恭敬道。
我怔了下,他今天只是跑巖林抓雪犀了?隨後又泛起諷刺,呵呵一笑道:“編的還真像樣,抓只畜生他不會派人去麼?”
“少夫人?”兩個暗衛疑惑的反問,顯然不知道我語中的畜生所指何物,說來也是,司徒墨揚那樣的主,從來說一不二,哪會跟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