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良也後悔自己太沖動了,抱歉地望望痛哭的妻子,扭頭對虎子說:“我們走,馬上就收拾東西,勞您再稍等片刻。”
虎子盯著王玉良,抬手一指女人說:“你敢再打她我就揍你,聽明白了嗎?”
王玉良紅著臉擺手道:“不打了,不打了!”
虎子轉身走出朝屋外走去,“快準備吧!”
出臥室走到外間的客桌前,虎子將桌上的三隻盒子炮依次裝進皮製槍套,隨後全部斜挎在自己身上。這些槍沒一支能讓他看上眼的,全是國內生產的低檔貨,與他腰上的那支一比簡直就是垃圾。跟著夏少校這樣的槍械專家混了幾個月,他早就學會了如何辨別一支槍的優劣,只要一上手就能斷個*不離十。
別看三個漢奸的佩槍不怎麼好使,但送給李強他們卻還是個寶呢!連步槍也一起帶上,山裡的抗日隊伍正為卻少武器發愁呢,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躺在地上昏死過去的高翻譯官,此刻方捯上一口氣來,發出痛苦的呻吟,像條垂死的狗。虎子無比厭惡地低頭看了他一眼,抬腿踹了兩下,冷笑道:“你這狗東西命還挺硬,一口活氣愣是吐不完,倒小瞧你了!”
高翻譯官能聽清虎子的話,但開口說話時卻結結巴巴的,“你……你是……是誰……敢……敢打……打我……不……想……不想……活……活了……”
虎子一聽就火了,這雜種死到臨頭還嘴硬,真是個鐵桿漢奸!他沒有說話,照著高翻譯官的肋部猛踢一腳,隨後啐了一口道:“你給我聽清楚,老子是中國人,專殺鬼子漢奸,尤其是像你這樣的人渣,有一個殺一個!”
高翻譯官好不容易捯上來的一口氣,又被虎子一腳給踢了回去,噎得他直翻白眼,眼看就要玩完了!虎子懶得理他,繼續收拾武器,這狗東西如果能挺到王玉良夫婦出來,那就算他不走運,到時想死可就沒那麼容易嘍!
過了大約二十來分鐘,王玉良和老婆才從臥室裡出來,每人揹著一個大包袱,手裡還提著皮箱,那模樣差點沒把虎子給氣死。這是逃命還是搬家,帶上這些東西走不出兩裡地準累趴下,一點逃亡的經驗也沒有。
虎子命令夫妻倆把包袱和皮箱全部開啟,重新整理隨身物品,沒用的全部扔掉,東西越少越好,命丟了留再多東西也沒用!夫妻倆挑來選去,最後保留了一隻皮箱和一個小包袱,裡面大概裝了不少貴重的錢物。
虎子仍有些不滿意,但也不好再讓他們精簡行囊了,畢竟此去是亡命天涯,一去不回了,多帶些錢財也無可厚非。虎子把高翻譯官交給王玉良夫婦處置,反正是不能留活口,儘快宰掉了事,並將剔骨尖刀遞給了王玉良。
雖然王玉良夫婦恨透了高翻譯官,可一旦真要動手殺他,兩人心裡都有點發憷,敢說與敢做是兩回事。王玉良握著剔骨尖刀蹲在高翻譯官身旁,久久不敢下手,兩人畢竟也是姑表親呀!
剔骨尖刀瞬間捅入高翻譯官的胸膛,然後拔出再捅,再拔,再捅……
當虎子奮力制止狀極瘋狂的王玉良時,高翻譯官早已氣絕多時了,胸口一片血肉模糊。虎子決定焚屍滅跡,造成失火的假象,讓鬼子們誤以為王玉良夫婦已經被大火燒死了,不再過問追查。
高翻譯官和兩名便衣的屍體被抬到臥室中,並排放到炕上用棉被裹住,再淋上煤油點燃。虎子和王玉良隨後又分頭放火,把易燃的物品全點著了。最後,虎子讓王玉良夫婦先出大門,他從裡面將大門插死,然後再翻牆出去。
三人快速逃到鎮外的時候,火苗已經躥上王玉良家的房頂了。
十六 生變(1)
今晚是夏少校平安歸來後的第三天。
晚飯後,天空又飄起了雪花。老桂見生意實在是清淡,便提早打烊找老牌友們打麻將去了。夏少校抱著敏坐在臥室內聽唱片,邊給她講自己這些天在大山裡狩獵的見聞。敏是個好聽眾,既不發問也不評論,乖巧如貓地偎在他懷中傾聽。羊井鎮雖然是個中等規模的鎮子,但因地處大山邊緣,對外界的訊息很閉塞,連報紙都是三天前的,所以敏對夏少校的所說的人和事很感興趣,聽得非常認真。
兩人聊著聊著便親暱起來,幾度熱吻後*漸熾。這幾天他們每晚都抵死纏綿,將無盡的相思從各自的體內擠壓出來,化作濃濃的愛意融入對方的心田。敏提議今晚去浴室,父親不在,她可以無所顧忌。她並非是一個*放浪的女人,夏少校一去就是半個月,杳無音信,讓她獨守空房,度日如年,彷彿又回到了寡居的日子中。
敏渴望夏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