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大姐兒子闌尾手術的第三天晚上,在葉子鞦韆呼萬喚之下,平果答應與他一起去共進晚餐。
其實,平果已經疲倦極了,在醫院照顧那孩子,整整三天三夜了,終於盼來了那兒子的父親願意光顧自己兒子的病榻前。
有了空閒,平果就決定去和葉子秋一起去吃一頓最後的晚餐。
平果也不是不留戀與葉子秋的情愛生活的,雖說他帶給她的生活是一種短暫性的、災難性的、毀滅性的打擊,但是畢竟是他拯救了她曾經一度的自卑感、自憐感,以及被扣上了“性冷淡”之鬱悶感的。
要不是葉子秋狂熱地闖入她的生活,平果恐怕還根本不清楚自己其實完全是個正常人,也有正常人該有的樂趣和性趣的。
曾經,平果雖然情愛混沌,但還是很清楚自己和這個男人之間是沒有愛情的。和他初試鋒芒之時,平果就明白自己完全是為了復仇。
那種滲入骨髓的切齒之恨,何以表達出來?何以發洩出來?平果選擇了一個異性追求者,為的就是要刺激、要恨憤、要仇視那個給她帶來無限痛苦和傷害的甚至是徹底毀滅了她的理想、信念和自信的曾經以為深愛的巴特爾。
試想,還有什麼樣的報復,可以比擬得上一個女人給予所謂愛之深的男人扣上一頂”綠帽子”更能炫示她的”愛”呢?
而且要天天展示給他:觀看、傾聽、體味、咂摸……幾番?
仇恨……使內斂的慵懶的平果下手確實是太準、太狠、太惡。
誰讓一個大男人進入成年人的行列之後,還不得不每天深夜,回到不是自己的家裡休養生息呢?
不想聽或看到什麼,好呵,走人就是。
在平果的城市裡闖蕩了多年的巴特爾,至今還是一個無處棲身之男人,也就只好留守在前女友的家裡,眼睜睜地品味前女友的豔遇了。
那段時間裡,平果每天都要回家,給巴特爾講述自己和葉子秋交往的細節。
開始,也不是平果一定要講述,只是巴特爾總是等在客廳裡,冷嘲熱諷地打探“敵情”……平果發現,冷眼藐視曾經丈夫眼巴巴的將深邃赫灰色的大眼睛,沉浸在妒忌的深潭裡,一點一點的使得潭水變綠又變紅,卻無以權力來阻止清水之漸漸渾濁……那份疼痛那份無奈那份屈辱,正是她所想見到的,也是曾經不得不品咂過的,更是她曾經所鄙夷的,現在——卻是樂在心田的快感。愉悅。亢奮。
呵呵,這個世界上,折磨他人,僅僅只是男人的權力嗎?
其實,平果內心也不是不憤恨的:警察怎麼了?警察也是人哪!女警更是要展示一個女人的睿智的,當然,還有一些膽量和勇氣?更有一些新鮮和刺激?再有,就是膽敢對平果大逆不道?好呀,倒要叫你見識見識,離開一個背叛她的男人,她是不是隻會活得更好、更佳、更爽!
如此反覆,清晰、確定又詭異、迷茫之中,時間就過去了,之後,平果就發現自己竟然又陷入了另一個所謂道德的深淵。【△網w ww..】
葉子秋的前妻,不知道聽說了什麼,就反悔了,立即要求與前夫復婚。
葉子秋告訴她:“我,已經另有所愛了……”
感覺受辱的女人,立即槍口倒轉,直指向平果……而葉子秋認為:也好,這樣一鬧,這個好不容易才邂逅並愛上的警界美女,不是也就不得不完全就範於自己了嗎?
那時,葉子秋倒是真的渴望和平果步入婚姻的。
在葉子秋如意算盤的公然挑唆暗示之下,葉氏前妻就無腦人般地義憤填膺地闖入了平果的單位,大勢演繹了一番臭罵、哭訴女警官平果“勾引他人丈夫、破壞他人婚姻”卑鄙地充當第三者的鬧劇,甚至,還在警局的樓道里,追擊著她的背影,撕裂著嗓門,破口謾罵。
儘管平果所在單位的處長,告訴那個妒忌之中的女人說:“據我所知,平果業已成年人,單身了,而你不是也離婚半年了嗎?平果就算現在要和你的前夫葉子秋結婚,我也只能同意,並且祝福他們。處分她?……好像不合適的。”
那女人羞憤交加,再次破口大罵道:“我要告你去,你竟然膽敢如此袒護你的兵!你……什麼狗屁處長?你們,——都是什麼狗屁警察?全是他媽的腌臢菜,沒有一個好東西!”
儘管相當多的警察都知道這對前夫妻婚姻解體的情況。但是,這是光榮的正確的純潔的警察隊伍啊……這是公平、公正、誠摯的公務員行列啊……哪裡容得下醜聞~
平果的胳膊,怎麼能擰得過大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