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果並未聽到林飛與弟弟林翔、金子的打招呼聲呀,他不是正在廣州開會麼?
可是,林飛卻正在撲過來。
一起倒下的同時,從林飛的嘴裡還發出了一聲喊叫,夾著格外亢奮的腔調:
“嘿嘿……我來了,謝謝你來看我!現在,終於只有我們倆了!”
林飛的力氣很大,並且又馬上用嘴巴堵住了平果的,她根本傻了,僅來得及……啊……了一聲。
完全的措手不及,平果一下子就不知所措了,一片空白,一片茫然,然後,她開始拼命掙扎、扭打。
這可不是她想象的情景!
抵達椰城這一天時間來,她無數次幻想過可能會出現的親密場景,次次都是以為自作多情而結束,即便如此,她也從來就沒想到會是這樣直截了當地宣告:他們之間是親密愛人關係!
不管怎麼說,一個女人首要重視的,理應是被尊重才是呵。
於是,平果拿出了擒拿格鬥的勇氣、姿態和力量,假想敵——激動的林飛只好悻悻地鬆了手,滿臉壞笑地說:“抱歉,抱歉……誰讓你這麼可愛。現在,怎麼辦,怎麼辦?已經這樣……”
平果好氣憤、好難堪、好緊張、好羞澀,但是——好像還有點興奮和期盼!
平果想:到底怎麼回事?我們之間就是這樣啦?為什麼他並未表白一份情一份愛就這樣做?沒有語言做基礎的情愫,會是真正的情嗎?也許該將過往的舉動做言語,那也就是可以炫示為他的情愫,這樣的話,你還擔心著什麼哪,真是怪怪的警花吧。
坐直了的腰更加堅硬,好似後背的脊椎和筋骨都繃的緊緊的、直直的,原本後腰上被燻蒸的部位,此時更開始了奇癢無比的掙扎和殺戮,平果那種疼痛的熱辣辣的感受,也變得如火如荼起來了——
二個月前,平果發現夜晚平躺的時候,自己不會翻身了,有時甚至連床都下不來。去醫院拍ct片檢查,結論是腰尖盤突出症和椎動脈型頸椎病。
平果實在太忙了,也太要強了,她不能去請病假,也就不能按大夫要求住院治療,只好選擇燻蒸式的物理療法。
一個療程後,她能平躺了,能翻身了,但醫生說:注意休養,不能再疲勞過度,否則會更嚴重的;並告誡她,五天內不能吃海鮮。
今天是療程之後第五天了,平果僅僅動了一下那道鮮美的肥碩基圍蝦,卻還是過敏了——
她忍不住將手伸進衣服裡,好傢伙,火燒火燎的不說,還腫發高出了一大片,恐怕腫厚的得有半厘米高呵。
當然,外間的林翔與金子也是“敵人”,平果問林飛:“你弟弟和朋友走啦?”
林飛炯炯有神,說:“讓他們在外間,不好嗎?我們關上門,一切不就是逍遙自由的,屬於我們兩人的空間啦?”
平果心下彆扭著,便惱怒:“那怎麼行?多尷尬呀!走,走吧,您也該去外屋睡嘛!”
她想,只能這樣分割啦。
於是,林飛皮笑肉不笑地,瞟視了幾眼平果,說:“好吧,那我就去攆他們,讓他倆另選住所或回家睡去。”
說著,林飛就開啟裡屋門,走了出去。
平果聽到金子的高嗓門:“好呀好呀,今天不是我的蜜月日,哈哈——那我就走,就走!”
接著,就是房門的撞擊聲。
沒有林翔的聲音。
看到林飛又一次走回房間來,平果問:“走了,都走了?您弟弟呢?”
林飛笑,說:“自然也走了,敢不走嗎?”
平果清楚,更危險的“敵人”,就是她,以及一直在她的眼前不停晃動的這個男人啦。
他,到底想要怎樣?
平果還是在心靈深處警惕著,雖說也感到有些好笑自己的這種心理狀態,但是她無法釋然,更無法釋然,就只好幹瞪著那雙沉默而迷茫的眼睛,呆傻似的隨著林飛的身影轉動著。
如果有愛情,那總得有所表白吧?
為什麼不說?
為什麼只想親熱?
會不會是將自己當做送上門的“小姐”了?
通常,談戀愛,也得有個過程的吧?
為什麼聽不到愛意的表達?林飛對自己有一份深情厚意麼?
難道林飛是個粗野男人嗎?
還是——是個語言的矮子,行動的巨人?
甚至是個精神情操極為低下之小人?
難堪中,林飛走到平果面前,柔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