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宴,史珈萵再次約請了塗蝶公司的女秘書,然後又和女會計師一塊喝了咖啡品了紅酒。【△網w ww.Ai Qu xs.】
自從進入公司熟悉公司管理業務之後,史珈萵就和女秘書女會計師走得異乎尋常近,似乎特別趣味相投。
如今,基本上已然無話不談了。
回家路上,接到女秘書電話,說:“阿萵姐,我剛聽說香港老大龍大哥昨夜竟然招了兩個漂亮模特到家裡玩耍,突發腦溢血,在床上,當場身亡。他老婆不在家,據說是去法國購物了。”
史珈萵愣怔一下,突然,狂笑不已。
回別墅告訴塗蝶後,他譏諷道:
“我也聽說了,據傳,仨鳥人均服用了大量的春藥。
據女模特講,嘿嘿——我們仨每人只喝過一杯人頭馬酒而——已。
嘿嘿——不理他人的事情啦。
我們五天後就要去歐洲遊啦!一切都辦好啦。
至於結婚手續,等我們旅行結婚回來,再找大師掐算吉日之後就去辦,如何?”
塗蝶尖著嗓音,先是學說女模特的嬌柔話兒,然後自信滿滿地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史珈萵一笑,說:“好,我同意。”
然後一轉身,邊走邊冷笑了,她的嘴角漏出一絲譏諷。
大仲馬在他的著作《基督山伯爵》裡怎麼寫來著:
“精神的創傷有一點特別之處,就是它可以隱匿起來不讓人看見,但並不會真正收口;傷口永遠在作痛,碰一下就隨時都會淌血,這些傷口是永遠張著口或生生地留在心頭的。”
在塗蝶看來,這好幾個月時間的靜默,於他簡直就像上了刀山下了火海一樣一樣的。
看,史珈萵既不和史珈旺說話,也不和塗蝶交談,只是一切依舊的進行著:每天繼續地上著她的學,讀書、吃飯、睡覺,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靜悄悄的。
面對蹊蹺的好像顯得一切正常樣子的不正常,使他和她兩個心虛的男女不得不收斂起彼此的激情和慾望,眼看著史珈萵的身體一點一點的憔悴和消瘦……
原來十分美麗的臉龐好似突然被刀削了一般,深深的突顯出來的,是那雙異常碩大而幽幽的黑眸子……
那時候,這個警官大學女研究生惟一的毅然舉動就是將她留了那麼久的齊腰長髮,給斷然剪掉了……要知道在警官大學鐵的紀律遵循下,一個女孩子要想保住自己的長髮,會有多麼多的困難和不易呵,可是,這個女人竟然一聲不吭地毫不加商量的剪掉了!
這可也是塗蝶最喜歡的長髮呵,柔軟、綿長、黑亮。
塗蝶驚悸:報復!惡毒的瘋狂的報復!
僅僅因為塗蝶曾經說過,最愛她的一頭長長秀髮。
那麼,如果那頭秀髮保不住了……是否意味著她已經決定:徹底從精神上放棄了他,肉體上永遠拋棄了他呢?將來也絕不再給予?塗蝶永遠不再擁有史珈萵了呢?
塗蝶簡直太心疼了。
他覺得:真是捨不得啊。
於是,只要史珈萵在家的時候,空曠碩大的客廳上空,就會飄蕩一首低沉又哀婉的嫋娜悲傷之歌聲,她始終傾聽著的這首歌曲名就叫做《短髮》。【△網w ww.Ai Qu xs.】
塗蝶總是疑惑:或許這就是她在祭奠她的被剪掉的長髮?
——還是決戰前的寂靜?
那個歌詞以至於後來塗蝶自己也可以張口即出:“我已剪短我的發,剪斷了牽掛,剪一地不被愛的分岔,長長短短短短長長,一寸一寸在掙扎。我已剪短我的發,剪斷了懲罰,剪一地傷透我的尷尬,反反覆覆清清楚楚,一刀兩斷你的情話你的謊話——”
歌曲盡了,史珈萵就會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流下眼淚。
當初,她呵護著她的秀髮,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的,生怕頭髮發岔,也深怕頭髮不會再長,就如同呵護著她的愛情。卑躬屈膝、沒有驕傲、單純天真、執著誠摯。
可是,這樣的愛情,他也非不在乎,卻還是保留不住。
付出了那麼多的愛情,到頭來也還只是一場空一樣。就連,這樣的頭髮,他也挽留不住,只能一味地聽從她的心靈聲音:既然當初是為他而留,那麼現在也為他而剪啦;剪斷牽掛,剪斷愛情,剪斷尷尬。
塗蝶也曾經以為,史珈萵有多麼的愛塗蝶,現在她就有多麼的想遠離他。
塗蝶清楚她總是對自己說,愛的反面不是憎恨,而是遺忘,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