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蝶突然嘿嘿大笑起來,毫無前兆的,令史珈旺不禁停下了慷慨激揚的辯論。
塗蝶繼續笑著,雙手作揖,嘴裡卻說道:”繼續,繼續。”
於是,史珈旺便繼續,但內心有了無數的狐疑:
“幾乎,幾乎沒有,哪一種地方之方言,能夠將整個廣東的鄉音,統一起來成為一種白話的。
即使人們力圖從語言學上把它們分類,也往往給人一種脛短汲深的感覺。
據某大學人類學系的調查顯示,有82%的廣府人、39%的客家人和38%的潮汕人,認為自己的方言比其他方言好聽。
由此可見,在廣東地區,白話佔了絕對的優勢的。
後來,廣東人在改革開放的大潮之中,將大把賺錢的諧語俚言也融入新時代裡的同時,又相容幷蓄了大量的港式粵語,並長驅直入,對粵方言,進行了深耕改土,是歷史上兩百年來,都難以達到的詞彙創新,甚至暢行了內陸大地。
直至今日,凡是中國人或者海外華人,都以能又會說粵語為時尚、為能力、為地位。哪怕僅僅只是能夠聽得懂粵語,就會被商家器重的。
為了標新立異,更為了引起塗蝶的注意,也為了自己的那點語言學知識,更為了自己的虛榮、好勝以及那份意亂情迷的感覺,史珈旺就這樣天天、次次追隨著史珈萵和塗蝶。
儘管,常常是不得不如此——必須跟著,卻又不由自主的時時處處的征戰好鬥,史珈旺依然轉輾留戀於他倆之間,不能自控、更不能自拔。
一次,上哲學課,我們教授在課堂之間隙,常常有類似這樣的闡述:在生活中的不幸面前,有沒有堅強、剛毅的性格,在某種意義上說,是區別偉人與庸人的標誌之一。
你說,塗大哥,你以為你自己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能夠成為一名偉人嗎?”
塗蝶很驚詫,更欣賞了,因為他發現:史珈旺到底是中山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的準碩士生,洋洋灑灑的語言發展史之言辭,完全可以立刻折服了他人,不禁心生仰慕與愛憐。
當下,他便決定,這樣的妖嬈尤物,一定要收歸自己使用。所以必須的,趕緊的,在今後約會中,要更好的,略使小技吧。反正,最後的局面,一定會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的。嘿嘿~
史珈萵也震撼啦,以前她總覺得妹妹是個不學無術的妖豔女孩子,就想談上無數次刻骨銘心的戀愛。如今看來,她完全是個漢語言文化專業的佼佼者啦。【△網w ww.Ai Qu xs.】
一時間,在坐的每個人都有點癔症起來。
史珈旺知道:苦難,對於一個天才,是一塊墊腳石;對於一個能幹的人,是一筆財富;而對於庸人,卻是墜入了萬丈深淵。
有的人,在厄運和不幸面前,不屈服、不後退、不動搖,頑強地同命運抗爭,因而在重重困難中,衝開一條通向勝利的路,成了征服困難的英雄,成了掌握自己命運的主人。
而有的人在生活的挫折和打擊面前,垂頭喪氣、自暴自棄、甚至喪失了繼續前進的勇氣和信心,也必然成了庸人和懦夫。
一個人能在任何情況下都勇敢地面對人生,無論遭遇到什麼,都可以依然保持生活的勇氣,保持不屈的奮鬥精神,那他必定就是生活中的強者,一個真正剛強的人。
但史珈旺終於痛苦的發現,自己已經不可救藥了,她不是這個社會的女強人。近段時間來,這樣的問題,這樣的想法,一次次一遍遍呈現在她腦海裡。
她永遠也無法成為那個戰勝塗蝶的女人,怎麼辦?難道就只好沉淪在他的轟轟烈烈行進之中的汽車齒輪之下嘍?
夜深人靜,史珈旺躺在女碩士生宿舍的床上,夜思晝想的。
每當這樣沉思默想、輾轉反側的時候。她不停地三番五次的詢問自己:
如果從姐姐手裡搶過塗蝶來,姐姐不會和我一刀兩斷的吧?
如果做個傍大款的小女人,也不能算圖謀錢財、虛榮浮漂的吧?
如果一切都能如願所償,我也不算太卑鄙,而該被千刀萬剮的吧?
何況只要塗蝶樂意不語,史珈旺自己也不言不說,姐姐史珈萵怎麼可能知道他們的曖昧呢?
只要能夠得到塗蝶的情愛,豁出去了——可以不要任何名分的,只要不被姐姐發現。
史珈旺每每想到這裡,心靈深處就湧動一股又一股的酸酸的悽楚滋味。
但是,史珈旺超乎尋常的渴望和慾念,激勵著她必須要冒險、必須要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