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蝶很清楚,一次性給癮君子常暢多多的,便是一種多年來的復仇。嘿嘿——是死是活,那就看你常暢的造化吧!
癮君子就是無可救藥的,尤其是像常暢這樣的。
塗蝶甚至覺得自己是為民除掉了一大害呢。
何樂不為呢?秘密除之而已。
過了三天,夜幕降臨。
站在衛生間大鏡子前,塗蝶準備喬裝打扮了一番。
他戴上了假髮套,穿上最家常的短褲、跨欄背心,然後再戴上一副平視黑眶的大眼鏡。
站在鏡子前,他觀摩好久,飄逸長且亂的黑髮,平視鏡的黑且大的鏡框,僅將一張大臉漏出了大鼻子和四方嘴,嗯,不好不好,必須再戴上一枚黑口罩才對。
然後,他滿意地在鏡子前前前後後凝視良久,笑了又笑,心底裡默唸道:刻意報仇計劃,現在到了最後時刻啦,塗蝶加油,立刻行動吧!
他將自己的轎車停靠到了一超市門口停車位,走下了車,一路走了近半個小時,來到了那個所謂立交橋下,哪裡還有什麼人兒呀?除了一些亂被亂褥子堆放在那兒。
塗蝶很奇怪,仔細一想,也對哈。這幫子人不可能天天坐享其成的,那麼晚上時間自然就是他們覓食之時嘛。
塗蝶就蹲在街頭花園裡,耐心等待。
濘沱的深夜,居然很有點涼意啦,塗蝶在一陣子小風吹過來的時候,甚至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他就站起身,雙手抱臂,來來回回走動著。
突然,他看到了一個黑影蹣跚著走過來,一細瞧,果真,就是常暢那小子!
路燈下的常暢面色蒼白,黑幽幽的臉上一雙骷髏一般的黑眼圈眼睛,空洞又迷茫,看到了塗蝶竟然依然毫無反應。
塗蝶就有點氣,但一想,也對哦,要是這個傢伙都能一眼就認出自己來,那還叫什麼喬裝打扮呢?
塗蝶迎了過去,故意撞了常暢一下。
塗蝶絕對沒有料到那傢伙那麼弱不禁風,居然就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塗蝶感覺自己真是有點悲憫心懷啦。
就假裝很真誠的拉了起來常暢,一句話也不說,就把他拽到了一個大樹影子裡。
塗蝶用手撥了一下常暢的眼睛,說:“看仔細,是我!我來探望一下你,你還好麼?”
常暢就著月光和路燈的影影綽綽,幾乎貼到了塗蝶的臉上來,沉吟良久,居然呵呵一笑,說:
“喔——蝶哥?不是吧?我認識的蝶哥,那可是個大人物,經常給我拿東西吃,還給我錢,要不是他的支助,我早就完蛋啦!
你——下三濫的傢伙,膽敢冒充我蝶哥,真是吃了豹子膽。
告訴你,我可沒有錢啦,別想再重我這裡搞到什麼東西。
我都已經二天沒有吃到飯,沒有吸到粉更沒有一管那液汁啦!
走開——走開啦,我要休息一下,我太累了。
等我睡醒,就什麼都有了哦。
去吧去吧——走開走開——”
塗蝶就笑,用雙手再一次摁在常暢的雙眼框上下,拇指和食指一起,上上下下撥動著,笑嘻嘻地罵道:
“臭小子,真的搞不清我是誰了呀?看看,看看,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啦,我現在就是來救你一命的那個蝶哥哈——從今天開始,我們倆就算徹徹底底兩訖啦哈!你救我一命,我現在再救你一命——撕扯乾淨啦哈,誰也不欠誰的啦哈!”
常暢很有點迷三道四,渾渾噩噩看著這個黑影子,說:
“好吧,你就算是我的蝶哥,那你可有那東西給我嗎?飯?錢?那液汁?告訴你我的蝶哥只要見到我都會給我這些東西的。
我只是不想再去討擾他罷了,不信明天天亮,我帶你去看看,我蝶哥是如何待我好的?嘿嘿——那傢伙,要啥給啥呢。”
塗蝶就氣惱啦。
一個巴掌閃到了常暢的臉上,罵道:“死到臨頭啦,還是隻會吹牛!看看,我給你的什麼好東西?”
說著說著,塗蝶就從短褲兜裡,拿出來一隻又粗又大又長的針管,裡面全是滿滿的液體。
常暢的雙眼立刻放射出來睿光一般,閃閃發亮,就好像餓狼一下子撲上去死死咬住了一隻小綿羊一般,奪過了塗蝶手中的針管,刺啦就將自己的破破爛爛褲子褪到了腳脖子處,然後,想都沒有想,摸都沒摸,就一針紮在了大腿內側。
臉上居然還有了絲絲紅暈,眼睛裡釋放出了滿足和亢奮的神情,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