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總裁帶來的是燉烏雞湯,還有手工拋餅。揭開蓋子,一股濃濃膩膩的中藥香味飄過來,病房裡即刻有了一種曖昧氣息。
“烏雞是那種白毛黑爪的雞種。”方晟嘮嘮叨叨說:“宰殺時候,要不放血得悶死它,然後去毛、刨肚,再將當歸、黨參少許放進肚子裡,用針線縫起來密封。
然後放置砂鍋內,加上少許鹽和姜,清燉二個小時,才算大功告成。
這種雞湯對於女人絕對就是大補。
你們兩個小女人一定要喝完湯吃完肉哦!這可是我這輩子第一次下廚做的啊!要給點面子,知道嗎?”
平傃和小嬌女本來就愛喝雞湯,何況這種精緻做法和絕佳味道呢?曇曇很快就大嚼特嚼其骨肉起來,她說:“媽媽——快吃,——快吃唄——真香啊!好吃極了!”
平傃當然也很想又吃又喝,但是,畢竟要有點淑女形象。
再說,她又不能翻身,一切還都得靠方晟來喂。
平傃無可奈何花落去般的不得不“享受”一個超級總裁的伺候,雖說心裡總是蹊蹺著憤恨著亟需著,但是,又能怎樣呢?誰叫她什麼都不能幹呢。
畢竟,現在一切都在人家的手心裡。她只能也只是腦海裡過過收拾他的癮。她感覺著自己的潛意識發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失落、傷痛、鬱悶、思索、策劃,日月竟然如此緩慢緩慢地度過。
肇事司機總裁方晟,雖為平傃找了個特級護士,一天24小時在身邊護理,但他本人依然還是一天至少一次前來探望,帶吃帶喝帶喂的,很是殷勤。
方晟告訴平傃,那天完全是意外看見了對面警車裡的平傃,就以為巧遇了初戀情人,一時恍惚,下意識就迎面撞上來了。
至於平傃的各種各樣詳細材料,他只需打上幾個電話,就全部搞定。
億萬身價的總裁方晟貌似名正言順地無微不至地關切、照顧,使得平傃躺倒在醫院病床上,也漸漸地變得異常風情和柔媚了起來,全然沒了平日裡風風火火、兢兢業業幹工作那股子魔力勁頭了,特別是沒了偵查破案時的那股精靈剔透和颯爽英姿的派頭了。
且隨著住院時間的延續,探望的人們也漸漸消失了。
過去,一會兒是座機響起的樂曲聲,一會兒是手機的此起彼伏鈴聲,一會兒又是IpAd微信“噗嗤”一聲的警示聲。
現如今,全部銷聲匿跡。
喧鬧的病房,寥落,甚至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門可羅雀了。
平傃感覺頗有一點世態炎涼滋味。
彷彿整個世界,突然,猛然,驀然,遠離了她一般。她被徹底拋棄。
一個人情速朽的物質時代,世俗、勢力的只剩下慾望,雖說平傃也並不以為然,但心頭依然有一種感覺,很失意很落寞很孤獨。
最為承受不了的是,不能迅速投入偵查破案工作中去,本來就已經鬱悶啦,卻突然聽說自己的支隊長位置被他人代理了,平傃自然感覺特別的孤寂。
怎麼說也是嫡系手下嘛,如何這般見短——相煎何太急?或許,完全是預示自己不再能從事這個為之奮鬥近二十年的刑警職業了?
如果真是這樣,意味著今後,該重打鼓另開張,只是以何為繼?又該如何生存下去?事業該朝向哪裡?
畢竟,未來的日子,還有一大截呢。人已三十多了呢,而立尚無,談何不惑呢?未來在哪兒?
活著,總得有個希望吧。
愛情,是否該考慮?難道一輩子都要如此孤單下去?特別是眼前的這個總裁肆意霸道的佔有慾,是不是就是一份愛情?
平傃開始迷茫夢魔魅惑,有時甚至有了一絲曼妙美滿夢寐。
等候尋機走下床去,將心頭的秘密搞定,尤其測定dNA,就變得迫不及待。
方晟總是每天要光臨,不是帶著曇曇出去玩耍一圈,就是支走曇曇,給臥在床上的平傃描述展示冥思他的創業史羅曼史求學史,貌似情侶間一樣在滔滔不絕跅弢不羈天塌不驚哩哩囉囉嫋嫋娜娜黏黏噥噥,有時甚至幾個小時,卻似瞬間即過。
平傃驚詫震撼迷離,鬧不清為什麼方晟居然會將絕對不能說出口的東西,全然傾訴與她。
且使她深深迷醉。
甚至半夜三更,亦然輾轉反側,浮想聯翩之後,便是杯影蛇弓,她自己也化為了兩個魂魄,拼命一樣精彩絕唱驚顫攪纏糾結,卻充實。
男人關切體貼粘纏琢磨矚目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必定風情萬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