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平傃接到了蒿鄢然從機場打來的電話,說有個包裹想留給平傃處理。
為什麼是機場來電?平傃蹊蹺極了。
一種詭異的感覺。一種忐忑的滋味。
難道蒿嫣然要去英國讀博士了?真要出國留學了?按照常規,直系親屬裡,如果有人有違法犯罪記錄,是不允許此人的直系親屬出境的,何況蒿嫣然的爸爸蒿昊的案件,還沒有最後塵埃落定?
一個在押犯的直系親屬,絕對不可能出國留學的。平傃堅定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也許,蒿嫣然拼力救助父親,目的就是為了自己能夠出得了國?留得成學?也許,她對親生父親是有份親情的,但如果很深厚的話,此時此刻,她怎麼就忍心獨自離開?遠離父親遠走他鄉?畢竟,她的父親還被限制著人身自由呢。
可見,這絕對是個自私自利的妖冶女碩士。
有了問題,一定首先考慮自我的。
不管怎麼說,平傃開上面包車,風馳電掣般地趕到了機場。
人滿為患的機場,已經是人去樓空了吧。
趕到服務檯一問一查,蒿嫣然真的已經透過了海關,要乘機飛往英國。
平傃掏出警官證,要求透過安檢通道,說我要去追回一個要去英國的女人。
機場安檢工作人員完全不予理睬,只是機械性的答覆說,跟我們無關。有問題,去機場派出所接洽吧。
平傃只好按照指點來到了機場派出所。
其實,不過是在候機廳旁邊一間小屋內,坐著一位著警服的男人。看上去,年齡也就四十出頭的男警官,一臉的疲憊,夾帶著京腔,不耐煩地回答平傃說,早幹嘛去了?您不知道過海關是需要時間的嗎?您說的人呀,估計已經上飛機了或者已經起飛了。不就是去英國的航班嘛!我剛剛看著飛機飛了。
平傃急忙說,不會吧?就是就是,那個女人有問題,需要留置下來審查的。
男警官瞧了瞧平傃,貌似十分懷疑她刑警身份的真實可靠,說,逮捕證呢?我看看?
平傃一下傻了。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該如何說話啦。
男警官一笑,說,丫頭,咱不帶這般調戲人的哦。怎麼著?是看老頭我連軸轉了好幾天,精神不濟,可以供您開心玩耍的嘍,是嗎?
平傃慌了,一個勁擺著手說,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是名刑警。那個女人的父親就是個在押犯,她正在被調查是不是個謀殺嫌疑~正說著說著,平傃突然停止了訴說。
她明白,一切都無可奈何,更無法挽回啦。蒿嫣然將一切都算計好了,沒有人還能夠阻擋她的離去了。
因為這是第一個航班,從通海起飛的,第一次直航英國的飛機航班。海關、安檢肯定全都是提前量多多的進行過了。而蒿嫣然輕而易舉地走完了所有的程式,然後一直等到飛機起飛時,一切安全無誤了,才打電話給了平傃。
也算蒿嫣然有智慧有運氣,竟然就這樣趕上了第一班飛往英國倫敦的第一班航班飛機,飛了。
怎麼就這樣疏忽大意了呢?平傃悔不當初輕易地放棄了自己的調查取證。
平傃想一想,馬上打電話詢問外管處處長。
處長極為不快,說:“我們也沒辦法,畢竟她爸爸只是要被勞教,她本人又沒有什麼犯罪記錄。告訴你平傃,有一位直管外事部門工作的省領導給她做了擔保,讓我們看在她親生母親是我們公安戰線上二級英模的份兒上,照顧一下一個有知識有文化又上進的年輕人以求學的機會,我們敢不發護照嗎?”
平傃鬱悶極了,很無語,卻又不甘心,便問:“能告訴我這位省領導是誰嗎?”
處長不耐煩了,說:“姓賈。只能告知你這麼多了!”
賈?平傃覺得好像有位省政府副職,姓賈。
平傃悲哀至極。
她只好回到機場總服務檯,說:“剛剛有位叫蒿嫣然的,說給我留下一個大包裹,在哪?”
女服務員讓她報過姓名,並出示了警官證之後,將一個大包裹,遞給了平傃。
這是一個用藍格格餐布打包成的大包裹,模樣十分誘人且熟悉。
裡面都會裝些什麼呢?平傃不以為然地想,肯定不會是書籍呀、化妝品呀等等女孩子們喜歡使用的紀念物吧?畢竟,她們倆之間沒有這份交情。
她們倆之間有的是一份彼此的羨慕、嫉妒以及來自靈魂深處的敵意吧?
突然,平傃驚呆了,她想起了啦,藍格格餐